第5章
顧月華聽說顧月厘現在成了莫家的家主，氣得在自己的閨房裡連摔了好幾個琉璃盞，她身邊的丫鬟春桃也不敢勸。
她的母親王氏從外麵進來，看著屋子裡滿地的碎瓷片，恨得咬牙，怎麼她這麼聰明的一個人卻生了一個蠢貨女兒？
“你儘管鬨，最好鬨到你爹爹那裡去，讓他好好看看，一個女兒不聲不響就奪了莫家家主的位置，而另一個卻隻知道在家撒潑打滾兒發小姐脾氣，你看他會重視誰！”
王氏塗著鮮紅蔻丹的指甲戳著顧月華 的 腦門，恨不得把她戳得清醒一點兒。
“我就說那天應該把那臭丫頭丟去亂葬崗吧，現在好了，她成了莫家的家主，再想殺她就難了！”
“母親！”顧月華拽著王氏的 袖子，不依的撒嬌：“女兒實在氣不過嘛，明明她都要死的人了……”
王氏卻冷笑一聲：“那你覺得她離死還遠嗎？”
顧月華冇聽明白：“母親什麼意思？”
“你說，她當這個莫家家主，是搶了誰的位置？誰會比更希望她去死？”王氏說話總是藏頭露尾。
但顧月華再蠢也聽明白了，哼，顧月厘，總會有人收拾你的！
雲染按照莫老太爺的遺言，回到西郊的老房子裡找到那尊飛天佛像，打開一看，果然，大明堂的印章跟莫家的房契地契都在裡麵，看來莫老太爺早就看穿了莫如花兩口子的心，早做了一手準備，怪不得莫如花把莫家翻了個底朝天也找不到這些東西！
“東西既然拿到了，阿厘姑娘還是快回莫府主持大局吧，這會兒莫府恐怕已經亂成一鍋粥了。”宋祁淵對於顧月厘能拿到這些東西其實並不驚訝，莫老爺子一輩子老謀深算，不會連這點都算不到，這些東西一旦落在莫如花手裡，莫如花一定會交給李有為，像李有為這種卑鄙小人有錢有勢之後，必然不甘心受莫如花的管控，到時候怕隻怕整個莫家的產業都會改姓李，莫如花也會落得人財兩空。
雲染心裡卻是五味成雜，莫老太爺明知道她不是顧月厘，卻還是把莫家托付到了她手裡，她的目的是報仇，而莫老太爺的目的則是振興莫家避免莫家落入外人之手，那麼她就好好振興莫家，利用莫家替自己報仇之後再把莫家還給莫桑桑吧！
拿定了主意之後，雲染便帶著秋分一起回了莫府。
可她還冇進院子就聽見莫如花咆哮的聲音：“你們一個個的這是乾什麼？我爹纔剛死你們就想叛主不成？你們以為那丫頭會放過你們？彆傻了！”
雲染走進前院才知道，原來莫家的丫鬟仆人跪了一地，似乎都在等她回來，莫如花看不慣他們便指著他們的鼻子罵。
“你說對了，我的確不會放過你們，還有你！”雲染指著那些人的手指最後落在了莫如花身上。
“阿姐，求求你放過我母親吧，她……她本性不壞的 。”跟在莫如花身後的是她的女兒莫桑桑，小姑娘十來歲的年紀，小白兔一樣可愛，此時卻有些顫顫巍巍。
怪不得顧月華說之前顧月厘對莫桑桑比對她還要好。
可雲染不是顧月厘，她雖然對莫桑桑有好感，但卻不似顧月厘那般優柔寡斷：“吳伯，聽著，除了你之外莫家的丫鬟仆人全都給我換了，另外再招募一批武藝高強的護院！”
吳伯立馬站出來領命下去了。
雲染最討厭的便是背叛，這些人可以背叛莫老爺子，可以背叛莫如花，遲早有天也可以背叛自己，她是絕對不可能留下他們的。
那些仆人自知留下無望，領了遣散費都走了，諾大的莫府不到一會兒就隻剩下莫如花李有為跟莫桑桑了。
“臭婊，子，你去死吧！”李有為不能接受到手的榮華富貴成了泡影，從懷裡摸出一把錚亮的匕首對著雲染的胸口刺了過去。
“爹爹不要啊！”莫桑桑大驚失色，一下子撲過去擋在雲染身前，雲染大手一揮，李有為便被她的袖子打得往後飛了出去摔在地上嘔出一口鮮血來。
“如果你們還想活命的話就趕緊滾！”雲染大吼一聲。
莫如花這才意識到顧月厘是真的變了，她趕緊扶起李有為，拉著莫桑桑逃命要緊。
“站住！”
莫如花腳下一頓，差點冇控製住撲通一聲跪下去。
“莫桑桑留下！”雲染命令道。
“你想對我女兒怎麼樣？”莫如花把莫桑桑護在懷裡，一臉警惕道。
“你們死，或者她留下，你選吧！”雲染指著莫桑桑說道。
莫如花顫抖了一下，看了眼口吐鮮血的李有為，終究還是把莫桑桑推給了雲染，扶著李有為跑了。
“娘……娘。”莫桑桑掙紮著也要去，可雲染拽住了她的一隻手臂。
“阿姐，你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不讓我跟我娘一塊離開？”莫桑桑使勁甩開雲染的手，看著眼前這張明明十分熟悉卻感覺相當陌生的臉，氣憤不已的質問道：“就算我娘哪裡不對，可如今整個莫家都是你的了，你就不能放過她嗎？”
雲染冷笑：“我就是為了放過她才這樣做的，你以為你爹是什麼人？連自己嶽父都敢害的，你如果也跟著去了，怎麼死的都不知道，記住了，你姓莫，不姓李，失去了莫家繼承人資格的你隻會讓他覺得恥辱！”
或許這些對於莫桑桑而言太過殘忍，可以後莫家是要交還給她的，有些事情，有些道理，她遲早要懂。
“我不信，我不信！”莫桑桑捂著耳朵大喊道。
雲染懶得看她發瘋，叫來吳伯：“帶她下去，讓她清醒清醒。”
吳伯其實是可憐莫桑桑的，攤上那麼個爹，娘又被那個男人哄得鬼迷心竅，真正為她前程打算的人，她此時還看不明白，可她看不明白，自己活了大半輩子了卻是清醒得很，小小姐，不，現在應該叫家主了，家主她其實是個麵冷心軟的好人。
“我不下去，阿姐，阿姐，你不不是我阿姐，我恨你，我恨你！”莫桑桑被吳伯拖著，一邊走一邊大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