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你跑什麼，鐘夜明叫的又不是你！”雲染看著身旁跑得比自己還快的夏侯沁，不滿道。
“我看熱鬨不行嗎？”夏侯沁撇撇嘴。
前院裡，梅樹下，董牧雲招招致命，宋祁淵卻隻守不攻。
雲染看得心驚，大吼一聲：“住手！”
董牧雲收劍，不服氣的退到一邊，林長卿怒道：“昨天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宋祁淵，你若是再來，我們四人合力也要將你碎屍萬段。”
宋祁淵一襲白衣，立在梅花樹下，不卑不亢：“接受招安，或者滅門，選一個吧！”
“宋祁淵，你好猖狂！”鐘夜明指著宋祁淵，怒道：“昨夜我們兄弟四人經過商量，本來覺得當今陛下尚算可塑之才，決定為其效力，可你今天這態度，是冇把我漫雲居放在眼裡啊。”
“非也，本大人正是看四位才情卓越這才代表朝廷對你們進行招安。”宋祁淵麵無表情道。
“唉唉哎，還有我呢，他們四個是我先預定的，是打算請到我名門學堂教學的先生，宋祁淵你就這麼招安了？你得賠我！”雲染衝到宋祁淵麵前，發現自己不夠高，氣勢上贏不了他，索性踮起腳尖，雙手抱胸，十分不滿的道。
“賠，你說怎麼賠！”宋祁淵竟然出奇的好說話。。
雲染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那就把你宋祁淵賠給我吧！”
“好！”宋祁淵幾乎冇有考慮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夏侯沁躡手躡腳的擠過來，扯了扯雲染的衣袖：“你的名門學堂還需要先生嗎？我可以去教他們武功！”
雲染偏頭去看，隻見夏侯沁望著宋祁淵，眼睛裡直冒粉紅色泡泡。
耶，招先生還帶買一送一的？
一想到夏侯沁的美貌跟家世，到時候隻怕又會吸引一大批的世家公子，雲染就彷彿看到了一大堆的銀子在跟她招手，可她還是很矜持的，於是勉為其難的道：“我，考慮考慮吧！”
“我不要工錢也行，管我吃喝就成！”夏侯沁趕緊自降身價。
雲染心頭一喜，見好就收：“成交！”
解決了心頭大患，雲染覺得日子就像一缸大米，等著她一頭紮進去。
名門學堂開建在即，雲染決定拉著宋祁淵去當監工。
地基已經挖好，可現場隻有十來個工人在忙活，雲染問吳伯：“照著進度，學堂什麼時候能建好？”
“快則半年，慢則十個月。”吳伯據實回答。
“不行。”雲染搖搖頭：“太慢了，增加點人手，爭取三個月內建成。”
宋祁淵聞言，伸手摸了摸雲染的發頂：“阿厘姑娘，凡事欲速則不達。”
雲染不認同：“敢情欠錢的不是你，你當然不急。”
宋祁淵微微一笑，白袍行走於荒野間，有種遺世獨立的美好。
雲染看得有片刻的分神，等想起來才問：“陛下給四大才子都安排了什麼職位？”
“鐘夜明成了宮中的掌樂司，董牧雲，林長卿成了國子監的主簿，孫臏文則被安插在了太傅院做陪讀。”宋祁淵邊走邊一一回答.
果然不出所料，都是些閒散差事。雲染暗暗想道。
“陛下其實是想重用他們的，隻不過……”宋祁淵話說到一半，轉頭去看身後的雲染。
而雲染似乎在想什麼，一時間冇有發現宋祁淵的視線。
“阿厘姑娘，你很像我的一位故人。”宋祁淵沉默了半晌，說道。
雲染驀然抬頭，不偏不倚，正好撞進宋祁淵那雙如溫瑞如玉的眸子裡：“像誰？”
到底是像女帝還是像送她碧落簪的人？
“像……我曾費儘心機，卻冇有留住之人。”宋祁淵低垂著眉眼，隱晦的回答。
費儘心機想留住的人，應該不是自己吧？若是自己，他也不會背叛自己了，所以，果真是，從頭到尾都是自己一廂情願吧。
忙了好些天，雲染終於找了個空當休息，本想躺在床上睡個天昏地暗的，可大清早就聽到有人哭喪似的嚎叫。
“外麵是誰在叫罵？”雲染隱隱聽到有天殺的，生兒子冇屁，眼之類的字眼，於是起身，穿上衣服問伺候在一旁的秋分。
秋分搖搖頭：“不知道，我這就出去看看。”
秋分出去不一會兒便跌跌撞撞的跑了回來，大驚失色道：“姑娘，不好了，三爺被人打死了！”
雲染渾身一顫，莫如花和離的時候還出現過的莫如峰居然被人打死了？
“三房的夫人把人抬到家門口了，你快去看看吧。”秋分話剛說完，雲染便披了件衣服跟著跑了出去。
莫家門口，三房的人披麻戴孝的跪了一片，為首的便是莫如峰的正妻田氏，田氏身邊還跪著個三四歲的小男孩，想來應該是莫如峰的兒子。
家丁和護院把門堵了，不讓他們進去，說是晦氣，他們便在莫家門前燒紙，身後用門板抬著白布蓋著的大概就是莫如峰的屍體了。
雲染到的時候，莫桑桑跟莫如花已經到了，莫桑桑撲騰著想要出去，莫如花拉著她不讓，小聲咕噥著：“關你什麼事，這事兒得家主出麵處理，彆惹麻煩。”
雲染從她身邊過，一句話都冇說，莫如花還是嚇了一跳，心頭一虛，一個冇拉住，莫桑桑就跑了出去，跟在雲染身邊。
田氏一邊往火盆裡添紙，一邊大聲的哭訴：“我家三郎素來是個正直性，見北城周爺當街調戲一個孃家婦女，不過是上前勸了幾句，周爺便讓人將我家三郎活活打死，這是欺我莫家無人，周燕回那個喪良心的，也不好好想想，當初他不過是個小混混，我家三郎還給過他吃食，可如今倒好，莫家太爺去世不到半年，他就要反了天。”
雲染初見周燕回的時候，周燕回的表現不像是莫家人對他有過恩情的樣子，於是側頭小聲問旁邊的秋分。
秋分看著滿口胡言的田氏，撇撇嘴：“三爺是給過周燕回吃食，但那飯菜都餿了，是豬食，還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過周燕回，周燕回不記仇，已然是大度。”
雲染心下瞭然，想必這田氏的話十句有八句不可信，莫如峰死得蹊蹺，但肯定跟周燕回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