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莫如山氣結：“有本事你就拿出證據，否則就是含血噴人！”
雲染迴歸主位，單手支著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莫如山：“四爺當真要我拿出證據？”
莫如山想到失蹤了的獨孤苑和林春生，心裡一時間又拿不準是不是被雲染捉了去，猶豫間二太爺將手中的黑木花紋柺杖往地上重重一駐，站起身，命令道：“跪下！”
莫如山洋洋得意的看著雲染，你是莫家家主又怎麼樣？我父親可是你二叔公！
雲染也噙著笑看著莫如山。
等莫如山發覺不對勁兒，二太爺手裡的黑木花紋柺杖已經重重的敲在了他的腿彎處，他吃痛往前一撲，撲通一聲跪在了雲染麵前。
“說，到底是不是你乾的？”這次問話的是二太爺：“我莫家雖有內鬥，但從不會出現傷族人性命之事，若真是你乾的，開祠堂，我要你在列祖列宗麵前以死謝罪！”
莫家數百年來，統共也就開過兩次祠堂，莫如山一聽，立馬磕頭求饒起來：“父親大人，孩兒知錯了，可孩兒冇想過害她性命，是那個阿水姑娘自作主張！”
“雖說教唆阿水姑娘給我下毒之人不是你，但你的確起過謀害的心思，若不重罰，難以服眾，從今天起你就外派到南疆，拓寬我莫家在那邊的絲綢生意吧！”
雲染負手而立，說出自己的處決。
此去南疆千裡萬裡，莫如山冇個一年半載回不來，雲染也總算可以清靜些時日。
莫如山不想去啊，聽說那裡民風彪悍，風沙也大，哪有在上京待著舒服？
可二太爺卻閉了閉眼，叫他：“還不快謝恩！”
莫如山憋屈得要死，偏偏還隻能行了個禮，說：“謝家主寬恕之恩。”
處理完莫家二房三房這一攤子爛事，雲染的心情也跟著明朗的許多。
初春剛到，上京的街頭冰雪漸漸消融，行人摩肩接踵，小販絡繹不絕，一派萬物復甦的景象。
雲染待著春風走在街頭，忽然一個小廝模樣的人騎著一匹高頭大馬停在她們麵前。
小廝翻身下馬，走到雲染麵前，單膝下跪，呈上一封請柬：“阿厘姑娘，後天是二小姐生辰，特命我來給你送請帖，請你屆時務必撥冗前來。”
那小廝說完，留下請帖便策馬離去，雲染看著手中的燙金字帖，心裡五味成雜，一旁的秋分看不下去，嘟噥道：“侯爺也太偏心了，姑娘從小到大還冇慶過生呢！”
雲染其實挺同情顧月厘的，莫如水當初生顧月厘的時候難產，顧月厘的生辰便是莫如水的祭日，所以從小到大冇人會記得，更冇人會給她慶生。
但顧月華的生日宴竟然會邀請自己？倒是稀奇！隻是不知道這對假麵母女又要出什麼幺蛾子！
還未入夜，侯府門前便已門庭若市，朝中大員們大都攜自己的夫人同來，還有不少上京的名門閨秀，世家公子等。
這其中最眾星拱月的便要數張閣老的小孫女張綠蕪。
張綠蕪生得貌美，家世又好，不少公子小姐都對她趨之若鶩，雲染去的時候正好看到她跟顧月華被一堆人圍著站在戲台前說話，現在大戲還未開鑼，舞台上幾個畫得濃墨重彩的戲子正在彩排。
為了參加今日的宴會，雲染特意讓秋分給她畫了個氣場全開的妝，還換了一身水藍色的飛魚刺繡服，整個人看上去是既明豔又霸氣！
早知道顧月華的生日宴必定少不了張綠蕪，這顧月華跟張綠蕪交好，少不了她母親王氏從中點撥。
“喲，大姑娘空手來的？”王氏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她身邊的桂嬤嬤故作驚訝的喊了一嗓子。
就這麼一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過來，包括剛纔還被眾星拱月的張綠蕪。
張綠蕪見了雲染，微微眯了眯眼，覺得麵熟，忽然便想起上次在彙豐布行便是她剪了自己看上的料子，當下扯著顧月華問：“她是丞相大人的未婚妻？”
顧月華很是不屑的說：“她？她就是我那名義上的姐姐，打小冇了孃的小賤種怎麼可能配得上丞相大人！”
顧月華話才落音，拉著張綠蕪便要上前去看熱鬨，可她走得太快，迎麵便撞上了陪在顧宏亭身邊端著酒杯同往這邊而來的宋祁淵，好死不死，宋祁淵滿杯的清酒就這麼不偏不倚的潑了她一身。
“呀！”顧月華提著裙襬跳開，剛想破口大罵，抬頭一看是宋祁淵，硬生生的把要出口的臟話憋了回去。
“真是抱歉，二姑娘要不趕緊回房換身乾淨衣裳吧。”宋祁淵用一副惋惜的口吻說道。
顧月華笑得勉強：“不礙事。”
比起換衣裳，她更想看顧月厘那個小賤人出醜。
見大家都朝這邊走了過來，雲染知道，該來的躲不過，於是笑道：“哪能呢，賀禮在這兒！”
雲染攤開手心，裡麵赫然躺著一枚紫色的小石頭。
“一塊破石頭？”顧月華不滿的撇撇嘴。
“哪有人用石頭當賀禮的。”“許是鄉下人冇見過世麵。”“這人麵生，莫不是哪家小門小戶的女兒想藉此攀附侯府二小姐也說不定。”
底下的其他人也開始竊竊私語。
“二姑娘嫌禮物不夠貴重？”雲染見顧月華不接，偏頭問道。
顧月華啪的一聲打掉了她手裡的石子，石子咕咚一聲滾進了路邊的草叢。
“送不起就彆送，丟人現眼乾什麼呢，你以為我跟你一樣一輩子冇見過什麼好東西嗎？”
“就是。”“人家可是永伯侯府的二小姐想攀附至少得送點像樣的東西吧！”跟在顧月華身邊的那些名門閨秀也跟著附和。
“二姑娘見過好東西？”顧月華冷冷一笑：“那二姑娘何以看不出剛纔那枚石子是鳳陽山天水池的寶物紫晶石？”
雲染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紫晶石是鳳陽山百年難得的瑰寶，開國至今也不過出產了三枚。
其中一枚收，藏在皇宮的內務庫，還有一枚做了滄瀾劍的劍眼，冇想到這最後一枚竟然會在眼前這個不知來曆的女子手中。
關鍵是還被顧月華打掉了，不識貨啊不識貨。
“彆聽她胡言亂語，她之前還冒充丞相大人的未婚妻來著呢。”張綠蕪見所有人都一臉惋惜的模樣，趕緊跳出來想要揭穿雲染的真麵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