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雲染其實給根本冇把莫如山跟莫如峰的事放在心上，莫老太爺那麼精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第一樓跟彙豐布行的貓膩，不過是礙於宗親的關係，不忍心撕破臉，索性便睜隻眼閉隻眼罷了。
她今天在晨會上提出來，一是立威，二是殺雞儆猴，三則是敲山震虎，讓那些眼看著莫如山等人獲利後自己也蠢蠢欲動的宗親們不敢輕舉妄動。
“姑娘，按你的吩咐，廚房做了三黃雞，還有鬆茸蒸蛋……我都給你裝在食盒裡了。”秋分一邊整理食盒，一邊向立在一旁的雲染彙報道。
雲染滿意的點了點頭，說：“交給莫問吧，備馬，我要去個地方。”
“丞相府嗎？”秋分猜測到。
雲染楞了一下，半天冇有說話。
雲染在丞相府門口看到一輛天青色馬車，起初以為是顧宏亭來了，可等她進了前院才發現，來的不是顧宏亭，而是顧宏亭的二女兒顧月華。
院子裡，王伊人正在替宋祁淵看診，顧月華守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問：“丞相大人，你身體好點了吧？”
“丞相大人，我爹從天山帶回來兩朵雪蓮，等會兒我讓春桃給你拿來燉湯吧？”
王伊人秀眉微皺，大概是被顧月華的聒噪弄得有些心煩，但念在來者是客冇有發作。
宋祁淵今天看上去精神好了不少，溫溫道：“不必，顧侯剛回京的時候就已近派人送來了三朵。現在還在庫房擱著呢，二小姐不必費心。”
顧月華一聽，立馬撅起嘴不滿道：“丞相大人好生偏心，叫我姐姐便是阿厘姑娘，叫我就成了二小姐。”
“那你想他叫你什麼？”雲染走過去，把食盒不輕不重的擱在石桌上，偏頭問顧月華：“叫你寶貝或者心肝？你也配？”
顧月華女兒心事被戳穿，一看戳穿她的還是她最討厭的顧月厘，當下氣得一跳八丈高：“你這冇人教的小賤人，胡說八道什麼？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說著就向雲染撲過去，雲染腳下未動，身後的莫問便已經抱著劍像一尊門神一樣擋在了顧月華的麵前，冷聲道：“不許對我們家主無禮！”
“好你個刁奴，知不知道我是誰？連本小姐都敢攔，活膩味了吧！”顧月華說著揚手就想給莫問一個耳光，可她的手纔剛抬起便被雲染捏住了：“我的人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說著將她的手用力一甩，甩得顧月華往後退了三步才站穩。
顧月華還想發作，可看到一旁的宋祁淵微微訝異的目光這才驚覺自己剛纔失態了。
這會兒冷靜下來她才發現，顧月厘竟然是來給丞相大人送吃的的，當下便嘲笑起來：“好啊，顧月厘，你喜歡丞相大人？你明明都有……你也不好好看看你自己，不過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小賤人罷了，彆以為有了個什麼家主的名頭就能配得上丞相大人，丞相大人將來是要娶……”
“閉嘴！”宋祁淵難得的動了怒，原本溫和的臉上深寒一片。
顧月華嚇得哆嗦了一下，不敢再繼續說下去，但仍然心有不甘：“反正，丞相大人不是你這樣的人能夠肖想的，你死了這條心吧！”
雲染其實很好奇顧月華冇說完的話的，她明明都有誰了？宋祁淵將來又要娶誰？
“我要是不死了這條心呢？”雲染說著，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剛纔顧月華坐的地方，她現在的高度看顧月華，便成了仰視，但她目光森冷，帶著一種逼視，看得顧月華心頭猛跳。
“你……”顧月華被雲染的話問懵了，半晌，跺腳道：“我要回去告訴爹爹！”
倘若爹爹知道了顧月厘這小賤人竟然喜歡丞相大人，一定會出手製止的吧！
顧月華說著轉身頭也不回的跑出了丞相府。
“哎，你！”宋祁淵開口想攔，可那邊顧月華人都跑冇影了。
“隨她去吧！”雲染不甚在意的擺擺手，將食盒裡的飯菜倒騰出來，擺了一桌子。
雲染布好菜，招呼收拾完的王伊人一起坐下：“今天廚房裡多備了些小菜，一起吃吧。”
王伊人猶豫的望了一眼宋祁淵，見他冇有說話，這纔跟著坐了下來。
雲染先是給宋祁淵盛了一碗湯推到他麵前，又給自己和王伊人分彆盛了一碗。
宋祁淵看著若無其事的雲染開口道：“阿厘姑娘，你又何必平添這些誤會？”
他雖然跟雲染接觸的時間不多，可能讓莫老太爺放心的把整個莫家交付的人，必定不會隻是泛泛。
她剛纔，應該隻是在跟顧月華鬥氣吧？
雲染喝了一口湯，滿足的眯了眯眼，聽了宋祁淵的話才偏頭看他：“誤會？誤會什麼？誤會我喜歡你？”
宋祁淵不說話，他一個大男人倒是冇事，可這種事情關乎一個女孩子的名聲，他又忍不住語重心長的勸道：“顧侯治家向來嚴明，二小姐回去定會添油加醋，到時候若顧侯當真誤會你對我有心，該當如何？”
雲染冷笑一聲，說顧宏亭治家嚴明大概是她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吧，倘若他真的治家嚴明，那麼真正的顧月厘是如何病死都無人知曉的？倘若他真的治家嚴明，又怎麼會教養出顧月華那種心小無腦的女兒的？
“還能如何？嫁你可好？”雲染說得俏皮，還眨了眨眼睛，擺明瞭一副玩笑口吻。
一旁的王伊人忍不住開口：“上京跟你一樣的公子哥兒早就成親生子，聖上也多次催你娶妻，為了這事兒還特地請了承留郡王雲軼來勸，估摸著他這幾天忙完政事便會前來，可那個雲卉郡主太高傲了，要我說阿厘姑娘出身也好，人也通透，你兩若真能促成一對，也堪稱一段良緣。”
雲染瞭然，原來顧月華說的宋祁淵將來要娶的是雲卉這丫頭啊！雲卉便是承留郡王雲軼的親妹妹，怪不得雲空讓他來勸！
聞言，宋祁淵很是訝異，要知道當初就算是明德女帝，王伊人都是不看好的：“阿厘姑娘胡鬨也就罷了，怎麼連你也跟著亂點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