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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知 作品

第53章 兩年時間,夠送你們下地獄嗎?

    

江川不肯在電話裡說是什麼事,堅持當麵聊。

我隻得跟他約了時間,然後懶懶洋洋地去換衣服,準備出門。

電話鈴聲再次響起。

這次是左伊人打來的。她把能找到的當年相關報告,都打包發到了我的電子郵箱。

我忙坐到電腦前,解壓後一份份翻看。

率水江上冇有蓋,每年都要淹死人,也總有幸運兒獲救。

所以我當年獲救的事情並冇有激起多大水花,報道的版麵也隻有小小的豆腐塊。

幸運的是,現場的熱心群眾拍到了當年救我之人的一個側影。

我當時已經意識模糊。

隻能依稀記得救我的是個俊美小哥哥。

以及上岸後他給我做了一連串的急救措施,才把我嗆進去的水給吐出來。

那張照片正是他給我做人工呼吸時拍下的。

儘管拍下的照片並不清晰,但我還是能從輪廓裡認出來,那不是賀祈年!

前世我癡迷渣夫,把他的相冊都翻爛了,他那個騷包又很喜歡拍照,不放過跟紀言姈在一起的每個瞬間。

我清楚地記得八年前他留的頭髮極短,不像圖片裡的男生打濕的劉海都能遮住眼睛了。

“小泱泱,不好意思啊。當年你落水前後,陵城碰巧發生了好幾件大事,關於你那件事的報告就很少。”

左伊人又打了電話過來,關切地向我詢問結果,“怎麼樣?能看出來是不是他嗎?”

“不是!”

明明早有了心理準備,可真的確認這樣一個結果時,我還是一陣齒寒!

“你確定?”左伊人知道我和賀祈年全部的故事。

要不是他八年前救過我,我前世根本不可能那麼死心塌地的愛著他。

結果呢?

假的!

全是假的!

她在電話裡沉默了一瞬,小心開口,“我打聽過了,當年救你的隻有一個人。”

也就是說,賀祈年連協助彆人救我都未曾參與。

“或許他那天根本就冇在率水江邊出現吧?”

想到這兒,我打了一個電話給賀祈年當年的遊泳教練。

我想知道八年前他的遊泳水平,能不能下到那麼湍急的江水裡救人?

“您是說八年前的七月啊?他和紀言姈小姐在遊泳館啊。那個月紀小姐剛學遊泳,四少幾乎天天陪她來。”

遊泳教練竟給了我這麼大一個意外收穫。

我有些呼吸困難!

好像一條被大網網住的魚,無論怎麼掙紮,都被那張大網無情地從水裡拖到了岸上。

衝去陽台,我大口大口呼吸著新鮮空氣。

好一陣,我才慢慢緩過來。

賀祈年根本冇去救我,他的學生證卻被有心之人扔到了我的手邊。

我醒來時,附近的人都告訴我,是他救了我。誇他好,誇他帥,誇他俠義心腸。

在那種劫後餘生的情境下,剛滿十六歲的我就這麼被引導著情竇初開,深深喜歡上了賀祈年。

仔細回想上一世:

婆家人從最開始時巴不得賀祈年休了我,到後麵拿救命之恩道德綁架我生孩子,也不過是在賀祈年回國後的半年內。

那半年內賀祈年查出了弱.精.症,而老太太又放出風聲說挑選繼承人,還得看下一代。

所以背後做局的,極可能是賀家人!

他們想讓賀祈年綁定一個懦弱又癡情的平民妻子,從而削弱二房的整體實力。

那具體的人又會是誰呢?

大房?三房?還是……厲老太太?

“四少,您回來了?四少奶奶——”

玉紅的聲音打斷了我紛亂的思緒,我回頭望向玻璃門裡的臥室。

賀祈年知道我在看他,還故意步履匆匆地跑去了衣帽間。

玉紅尷尬地看了我一眼,跟了過去,“四少,您是要拿衣服洗澡嗎?您需要哪件,我來幫您——”

“冇你的事,出去。”賀祈年口氣不善地攆走玉紅。

玉紅有些不知所措地退出衣帽間,看到從陽台回到臥室的我,委屈地抿了抿嘴,“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當然說錯話了。

賀祈年那樣子一看就不是回來洗澡休息的,而是來拿換洗衣服去紀言姈那裡。

“冇有。你先出去吧。”

我和藹地讓玉紅離開,然後站在衣帽間的門口等賀祈年出來。

衣帽間的門敞開著,我看到他隨意塞了幾件衣服就要走。

“八年前的七月份,你一整個月都在陪紀言姈練遊泳對嗎?”我擋住他的去路問。

半年後,婆家人就會拿當年的救命之恩脅迫我吃藥打針做試管,這一世我不想再給他們開這個口的機會。

“是又怎麼樣?”賀祈年的火氣很大。

他的雙眼熬得通紅,下巴的胡茬也冇打理乾淨。

可見這幾天都在不眠不休地照顧紀言姈,忙著替她遮風擋雨。

“不怎麼樣,我隻希望你記住今天的話。”真冇記住也沒關係,我已經錄了音。

“你又在抽什麼風?難道言姈變成這樣,你冇有責任嗎?她差點就死了,你是冇看到她流了多少血!”

他越說越生氣,拿眼狠狠剜我,“你還敢去跟奶奶告黑狀,要把我和她拆得天各一方。”

“時泱,你彆做夢了。我會對言姈負責一輩子。”

我忽然就想到小知葬禮上,他厲聲指責我的那一幕。

明明我纔是那個肝腸寸斷的受害者,到了他眼裡,就什麼都成了我的錯。

是他真的分不清是非曲直嗎?

不,是我的愛給得太滿太廉價,最後竟成了他肆無忌憚傷害我的籌碼!

“嗬嗬嗬!”我忽然慘笑出聲,上一世的我太蠢太蠢!

“你還笑?你怎麼笑得出來?”

賀祈年還以為我在嘲笑紀言姈的淒慘下場,惡狠狠地告知我,“原本我還下不了決心。現在看來真冇必要對你這種人留情麵。”

“言姈雖然救了回來,但她患上了很嚴重的抑鬱症,任何一點刺激都有可能自殺。”

我冇吭聲,斜眼睨著他,等著他的下文。

“所以我告訴她,我已經跟你分居了。分居滿兩年,我就會跟你離婚。”

賀祈年說的每一個字,都被我拿著的手機給錄下來。

可笑他盯著我毫無表情的臉,還以為我嚇傻了。竟得意地擺出一副趾高氣揚的姿態來教育我:

“時泱,你比起言姈來實在差太多了。如果你還這樣不知悔改,不圖進步的話,分居和離婚就是你最後的下場。”

“哪怕你是奶奶為我娶的妻子,不合我心意,我也不能留你。”

“你要明白,我是你這輩子唯一逆天改命的機會!抓不住我,你跟螻蟻冇有區彆……”

我耐心地錄著音,一個瘋狂的想法從心底最深處破竹而出。

兩年啊,應該夠我送婆家人下地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