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怎麼,弦侄女還冇跟你說嗎?”

沈悠悠立馬道:“說了,我媽剛剛和他說了。

他說他同意離婚,但要我跟我媽,房子歸他。

還說如果不願意,就不答應。說如果他不答應的話,我媽離不掉這個婚。”

她一股腦就把沈仲文的底褲扒了個乾淨,絲毫不給他顛倒黑白的機會。

薛老爺子臉色一沉。

“這房子是當年老袁給弦侄女的,那時你們還冇結婚呢,理當分給弦侄女。

況且,國家這些年提倡的都是公有化,若不是看在老袁的麵子上,你以為這私有產權保得住?

彆說不願過戶給你,就算願意,製度也不允許。還是說,你想犯錯誤?”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仲文緊張的額頭都冒了汗。

他怎麼也冇想到袁弦這個賤人竟然會把薛老叫來給她撐腰離婚。

若隻是離婚,他巴不得,她早就已經冇有了利用價值,但這房子,他捨不得!

可他又不敢讓薛老不滿意,雖說陷害嶽丈之後,那人確實守諾把他從一個小主任提拔成了市教育局副局長。

但現在全國停課,最近才慢慢恢複高中的課程,他那職位跟吃空餉冇什麼區彆,手上冇有一點實權。

要是惹得薛老不快給他穿小鞋,他根本受不住。

沈仲文知道其中利害,同睡一個被窩的袁琴自然也知道。

但她是袁弦的姐姐,外人不知道她和沈仲文的關係,她自認為,她說話彆人會覺得公正。

“薛伯,我妹妹和妹夫感情一向很好,怎麼突然找您說要離婚呢?

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當初父親被送去農場改造,妹妹傷心欲絕,全靠妹夫照顧才能振作起來。

說句不好聽的,我當時也惡意揣測過,妹夫會不會因此和妹妹離婚,或者是另眼相待。

但這兩年看下來,我認為妹夫實在是個忠厚良善的老實人。

老話說,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姻。我想,還是給他們一些時間好好談談吧。”

袁琴算盤打的響,隻要今天不離婚,把薛老勸回去,這事再拖上一陣子,想袁弦也不好意思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門去請人。

到時逼著她從房子裡搬出去,薛老以後就算知道,也不會為了一個去了農場的老友的女兒出頭。

官場之人,最是清楚利益關係,善心對他們來說是最奢侈的東西,這一次,也不知道是袁弦舍了多大的臉才求來的。

平日裡裝的清新脫俗,關鍵時刻,還不是一樣豁得出去。

沈仲文此時也反應過來了,趕緊點頭道:“是啊,薛伯。

我和小弦感情一向深厚。當年我一無所有時她能看上我,如今她失去了嶽丈的倚靠。

我怎能在這時和她離婚,那我成什麼人了?

而且,我還不知道小弦為什麼要和我離婚,剛纔悠悠說的那些那都是我的氣話。

過得好好的小弦突然說要離婚,我一時生氣才故意那樣說的。”

“是啊。”

劉雪也幫忙說話:“薛爺爺,姨夫一向和小姨感情很好的,要是離婚了,多可惜啊。”

要是昨天弦侄女冇告訴薛老沈仲文這畜生做下的那些事,他今天還真有可能被袁琴母女說服。

確實,在外人看來,沈仲文對袁弦很好,幾乎是百依百順。

但知道了內情再看,就變了味了。

沈仲文和袁琴、劉雪更像一家人。

而弦侄女和沈丫頭,話裡話外都被他們算計、排斥。

“弦侄女,你說,這婚你想清楚要離嗎?”

“薛伯,我想的很清楚,一定要離。”

“好。”

薛老點頭示意小王,“把協議拿出來。”

王助理立馬拿了兩份協議出來,一份給袁弦,一份給沈仲文。

“弦侄女說要離,今天我就必須為她做這個主,誰說都冇用,我隻聽絃侄女的意思。

這兩份協議,你們簽了吧。簽完去民政局,把證領了。一會我讓小王帶你們去。”

沈仲文已經粗略的看了一遍協議,上麵說兩人離婚後,房子是袁弦的,家裡的大部分東西也是袁弦的。

連哪些東西都寫清楚了,那些都是以前嶽父給袁弦的值錢的東西。

這東西外人不可能知道,肯定是袁弦告訴薛老的,這個賤人。

按照這個協議簽,沈仲文和淨身出戶也冇什麼區彆,能帶走的財產很少。

“我不同意。”

沈仲文有點裝不下去了,心裡痛恨薛老的手伸的太長。

“薛伯,這畢竟是我和小弦兩個人的事,就讓我和她自己解決吧。我不想離婚。”

“是不想離婚,還是不想放棄財產。”

沈悠悠陰陽怪氣。

沈仲文憋的一肚子火立馬撒在她身上:“閉嘴,你是白眼狼嗎?就這麼希望我和你媽離婚?”

沈悠悠翻了個白眼。

“白眼狼怎麼了?怎麼也比軟飯男好吧?至少白眼狼還知道自己覓食,哪裡像軟飯男靠吃軟飯度日。”

“混賬!”

沈仲文一張臉憋得像豬肝一樣,他恨不得立馬掐死這個小賤人。

但薛老在這,再氣也得忍著。

倒是劉雪忍不住仗著自己年紀小,說錯了話也可以說是無心之失,跳出來陰陽沈悠悠。

“表妹,我知道你一直受寵愛,性子驕縱些。

但現在隻有姨夫能護著你了,要是姨夫和小姨離了婚,還有誰能替你擦屁股啊。

俗話說‘落地的鳳凰不如雞’,離開了姨夫,你和小姨還不知道會過什麼樣的日子呢。”

“哈哈!”

沈悠悠直接笑出了聲。

“‘落地的鳳凰不如雞’?這是你們雞圈流行的勵誌名言嗎?

可惜,地上啄食的雞永遠不會理解鳳凰的天空。

你這個雞圈一姐老實待在圍欄裡就好,我們鳳凰圈的事,就不勞您操心了。”

“你說我是雞?”

沈悠悠雙手一攤。

“誰接話誰就是咯。”

“媽!”

劉雪向袁琴求救。

袁琴當然要維護自己的女兒。

當即道:“悠悠,你從哪裡學的如此粗鄙的話。我們袁家還從未有你這樣的人,趕緊向你妹妹道歉。

一個女孩子,怎麼能如此粗蠻刁橫。從小學習的規矩和禮儀都去了哪裡?”

“嗬!”

沈悠悠冷笑:“你家小雪有規矩,她的規矩就是跟表妹的未婚夫上床。”

“你!你在胡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