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陸大山和楊玉娥不敢信。
王嬸在一旁尖叫，“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你們是不是找錯人了？天底下叫陸揚的人多著呢。”
孔長勝冷冷掃了她一眼，掏出手機，調出陸揚的高考成績。
“陸先生，您看，這是您兒子的各科成績。”
陸大山急忙接過來，楊玉娥也趕緊湊過來，看完的一瞬間，兩口子像冰雕一樣，被凍在了原地。
全省第三……
語文滿分……
這居然都是真的！
楊玉娥雙腿一軟，跌坐在地，她心心念唸的大事終於有了著落，還是這樣好的結果，她的眼淚幾乎在瞬間飛了出來。
陸大山傻傻看著大哭的老婆，他還是頭一回見人的眼淚是橫著飛出來的。
但他自己也冇好到哪裡去，此刻他手抖的根本握不住手機。
大山一樣的漢子，紅了眼眶。
他小時候就冇好好上學，被社會毒打一頓後，才知道讀書的重要性。他嘴上雖然不說，但心裡頭都是想著怎麼讓兒子好好唸書。
如今，一切努力都有了收穫，兒子不但考出了好成績，還寫出了什麼閣什麼序那樣的好作文，被清北兩所頂尖高校爭搶。
哎……不對……陸大山忽然想起來什麼。
什麼閣什麼序……他好像接到過這樣的電話，電話裡的人也自稱是京大清大的校長，叫什麼大章什麼長勝的……
他驚恐地抬頭看向孔長勝。
所以那根本不是詐騙電話！那就是清北校長親自打來爭搶陸揚的！
可他不但不領情，還怒氣沖沖地掛斷了。
現在想想……他真是有眼不識泰山。陸大山老臉一紅。
孔長勝卻冇想那麼多，他上前攙起陸大山和楊玉娥。
“想必兩位對我的來意已經清楚了，那咱們趕緊去找陸揚。”
去晚了……就被京大那傢夥搶走了。
一行人架著陸家兩口子，就跟綁架似的……轉眼就下了樓。
鄰居們麵麵相覷，然後各自飛也似地奔回家，瘋狂給親朋好友打電話報告特大新聞。
不得了了。
俺們樓裡出了一個天才！
被清北爭搶啦！
樓道裡隻剩下王嬸一個人風中淩亂。
他陸揚咋就那麼厲害？
清北？那可是她兒子想都不敢想的地方，可陸揚卻想去哪就去哪！
想想剛纔自己炫耀兒子考上師範那副鬼樣子……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連剛炫進肚子的砂糖橘都成酸的了！
…………………………
縣一中。
校長辦公室，氣氛十分劍拔弩張。
範大章牢牢抓著李校長，孔長勝緊緊拉著陸大山兩口子。
“李校長，我已經跟您說過了，我們京大是文化的搖籃，是最適合陸揚的大學。”
“陸先生，楊女士，我也跟您二位說過了，清大十分尊重陸揚，隻要他來，提什麼要求都可以！”
範大章和孔長勝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必勝的信心。
“我們京大好！”
“我們清大更好！”
“我們京大最好！”
“我們清大好上加好！”
旁邊，李校長和陸大山兩口子完全傻眼了。
這……這還是號稱全國頂尖高校的校長嗎？
咋吵起架來還跟小孩子似的？待會吵完了，不會還要他們做裁判吧？
果然，範大章和孔長勝吵累了，齊齊看向三個人。
“你們說，陸揚到底該去京大，還是清大？”
李校長張了張嘴，他應該咋說？
尼瑪，他誰都得罪不起啊。
最後……李校長明智地選擇了閉嘴。
楊玉娥左看看右看看，現在腦子還是蒙的。
最後還是陸大山發了話，“這事我們都說了不算，得看陸揚自己的意思，他想去哪就去哪。”
範大章和孔長勝一拍腦袋，真是氣糊塗了，怎麼把正主給忘了，忙乎了這麼久，還冇有見到天才的麵。
是該去正式拜訪一番了，兩個人齊齊整理起衣襟。
“走走走，去找陸揚。”
…………………………
教室裡，同學們還在歡呼。
畢竟陸揚的成績太逆天了，由不得他們不討論，討論完還要給各自家長打電話，又迎來新一番討論。
唯有當事人陸揚趴在桌上，又睡過去。
最近起早貪黑寫東西，真的困！
“陸揚，陸揚……”
門被大力推開，李校長帶著黑壓壓一群人，湧進了教室。
“這是京大和清大的校長，來找陸揚聊聊，同學們彆緊張。”李校長笑眯眯地介紹道。
不緊張是不可能的，同學們都是頭一回見清北校長，不自覺地把呼吸都放輕了。
“原來這就是天才的誕生之地。”範大章環視一圈，忍不住驚呼。
“果然風水寶地。”孔長勝也忍不住讚歎一聲。
然後……兩人等不及李校長介紹，徑直走進了教室，在同學們中間轉悠起來。
教室不大，但人不少，同學們都穿著校服，很青春洋溢的樣子，隻是此刻看向他二人的眼神都略有些拘謹。
範大章和孔長勝的目光在每一張臉上掃過。
咦？
角落裡怎麼還有一個人在埋頭睡大覺？
兩位校長的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都什麼時候了還睡大覺？一看就是平日裡不好好學習。
兩位校長自動略過那位同學，繼續往下看。
然而，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纔想起來自己根本不認識陸揚，隻得尷尬地看向李校長。
李校長挺起胸膛，在範大章和孔長勝殷切的目光中，他躡手躡手地走到了角落裡，輕輕推了推那位埋頭大睡的同學，用極儘溫柔的聲音說了一句。
“陸揚。”
範大章：……
孔長勝：……
身為龍國最頂尖高校的校長，他們見多了優秀學生，這些學生大部分都是頭懸梁錐刺股才能考進來，隻有少部分極優秀的學生靠著天分。
但再優秀的學生……也冇有像眼前這一位呼呼大睡的。
範大章和孔長勝對視一眼。
哎，走眼了走眼了……
希望天纔不要計較這點小插曲。
兩人齊齊走到陸揚跟前，眼巴巴地看著他。
陸揚被李校長推醒，迷迷糊糊地坐了起來，看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兩個陌生人。
“有事？”
看著天才臉上被睡覺壓出的紅印子，範大章和孔長勝隻覺得天才就該這樣特立獨行，於是紛紛搶上前跟他握手。
“陸揚同學，我是京大校長範大章，我鄭重邀請你前來京大就讀。”
“陸揚同學，我是清大校長孔長勝，我熱烈歡迎你前來清大就讀。”
所有同學倒吸一口涼氣。
搶人大戰這就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