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黑暗中的人影
巴士在一棟風格前衛的寫字樓前停了下來，許末經前台指引到達了跟陸若雅約定的樓層。
出了電梯，許末發現這是錄音棚和攝影棚所在的樓層，正覺得奇怪為什麼會約在這兒見麵時，一個帶圓框眼鏡的可愛女孩子朝自己走來。
“是許小姐吧，我是陸總的助理劉詩怡，叫我十一就好，我帶你過去見她。”
十一笑著做了個“請”的手勢。
“十一，叫我許末就好，我記得雅和畫廊不在海濱新區，我以為會約在畫廊裡見麵呢。”
許末試探性地說。
“今晚陸總有個歌手朋友在這邊錄音，一定要陸總到場，冇辦法隻能約您在這兒見麵了。”
十一突然湊到許末耳邊說，“是剛辦完巡演的辛南。”
許末一聽是個大牌歌手的名字，明明對辛南冇興趣還是配合地做了個驚訝的表情。
“你喜歡呀？
要我幫你要簽名嗎？”
“真的可以嗎？
你人好好呀！”
許末露出明媚的笑容，親昵地拉了一下十一的手。
說話間兩人到了一個門上貼著陸若雅名牌的房間前：“許末，你先在陸總休息室等一會兒，陸總稍後過來。”
十一調皮地眨了下眼睛之後離開了。
許末進去後眼中隻有房間中央的長沙發，今天一天實在是累，此刻恨不能有張床立馬躺下。
靠著沙發休息了一會兒，許末意識模糊，漸漸睡著了。
過了幾分鐘，冇睡熟的許末突然被一陣輕快的開門、關門聲驚醒，還冇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兒，房間裡的燈瞬間熄滅了。
許末在黑暗中愣了幾秒，冷靜的從揹包裡翻出手機想打開手電筒，糟糕，怎麼偏偏這時候冇電了。
“誰在那裡？
十一？”
許末向門口的方向低聲問道。
“……”許末見來人不回答，不知哪裡來的勇氣竟朝著門口的照明開關摸黑走過去。
在接近開關的位置，空氣中飄散著一股清淡的木質花香，許末因為緊張心跳加速，左手在牆上摸索著正準備開燈，突然被一隻有力的手握住手腕。
“彆動。”
來人用低沉的聲音說。
“放開我。”
許末更加覺得莫名其妙了。
“彆說話。”
對方語氣強硬了些。
許末開始掙紮，並把右手握著的鋼筆大小的防身工具朝對方刺過去，本來以為電流會強到能把對方電暈的程度，結果它隻微微亮了一下就冇電了！？
許末頓感無語，當初宋遙非要塞給自己防身，幾年冇用過，關鍵時刻掉鏈子……也許是這東西不僅冇用還把對方激怒了，隻聽他輕輕“嘶”了一聲，順勢用不至於弄疼許末的力道把她推到牆壁上，控製住她的雙手，身體儘量和她保持距離，用稍溫和的語氣低聲說：“你冷靜點，我不會傷害你，我隻是恰巧進了這個房間。”
見許末不再反抗，對方也試探著鬆了手。
此時，許末感覺適應了黑暗，這才隱約看清對方的外貌：此人比自己高出一頭，身材挺拔，全身穿黑色休閒服，微分劉海略顯隨意的搭在前額。
許末不再“妨礙”他之後，他的注意力都被門外的動靜吸引，聽著外麵逐漸安靜下來，他進了休息室裡的隔間，再出來時頭上戴了頂黑色的棒球帽。
他朝門口的方向走去，路過許末時說了句：“謝謝你啊，再見。”
許末早有預料地擋住出路，回了句：“ 不用謝，但你不準走。”
許末感到黑暗中的人影離自己近了些，隨即房間裡的燈亮了。
突然地光亮讓許末有點不適應，等許末睜開眼，看見對方右手還搭在照明開關上，站在距離自己三十公分左右的對麵，目光正鎖定自己。
許末這次看清他的長相了：此人劍眉星目，眼型細長，鼻梁高挺，麵部輪廓立體。
許末看著這張臉就莫名的討厭，也許因為他此刻正似笑非笑地看著自己。
“你先說個不讓我走的理由。”
對方先開口道。
“你非要我說嗎？
我都不敢相信這年頭還有小偷。”
許末嗆了一句。
對方被這個答案逗笑了，想必是從來冇被人叫過“小偷”。
“我其實是陸若雅的司機，不信你可以問她啊。”
對方挑眉說道。
“你手上這塊百達翡麗價格不會低於百萬，你跟我說你是司機？”
許末指了指對方的左手腕繼續說道，“你如果心裡冇鬼，為什麼這麼在意外麵的動靜？”
“哦？
你是斷定這表是我偷來的嘍？”
對方象征性地舉了一下左手腕，好奇地問道，“那你想怎樣？”
“你進過陸總的衣帽間，當然等她回來確認過冇事才能走了，”許末話鋒一轉，心平氣和地說，“你是她司機，應該冇什麼好怕的吧。”
對方看了一眼許末右手拿的防身工具，說道，“我是不怕，可這位女士，你剛剛攻擊我，我還什麼都冇說哦。”
“這位先生，我這叫防衛，不叫攻擊。”
許末回道。
“這位女士，你攻擊我可是鐵證如山，你說你是防衛，證據呢？”
對方饒有興致地問道。
“這位先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我倆力量懸殊，我一個弱女子攻擊你能占到便宜嗎？”
許末故作柔弱的說道。
“這位弱女子，如果我真是個暴徒，你現在每個舉動都在激怒我，你想過後果嗎？”
對方也假裝臉色一沉，稍微湊近許末低聲說。
“這位忙命徒，我最擅長的就是玉石俱焚，惹到我，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許末不受他威脅，做出坦白的姿態道。
“這位弱女子，我最擅長的就是隔岸觀火，你口中的‘石’不會是我，這‘火’也燒不到我身上，你還是自己多加小心吧。”
對方也坦言道。
對方看了看時間，似是想結束這場你來我往的語言遊戲。
“不如，你告訴我你的名字？”
對方看似誠懇地問道。
“我們以後不會再見，名字就不用交換了吧。”
許末像是己經斷定他不可能是陸若雅的司機了，淡然地回道。
這時，門外響起“咚咚”兩聲，傳來十一的聲音：“許末，我可以進來嗎？”
“……”許末回了個“請進”，一邊往旁邊讓出半個身位準備開門，一邊防備身邊的人逃走。
“許末，我叫陸亦忱，下次見。”
陸亦忱定定地看著許末，說完這話就開門出去了。
隻聽到他對門外的十一說了句“借過”就消失了，留下房間內的許末獨自消化“我叫陸亦忱”的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