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林巫婆
陰雨綿綿的清晨，李偉騎著電動車在彼岸街挨家挨戶送牛奶。
彼岸街在灃都縣是條沿河古街，但這裡卻被灃都縣的人認為是不祥之地。
因為這條河淹死過很多人，從舊社會開始，有數不儘的女嬰被家人拋進這條河裡，後有因家庭矛盾想不開自儘的婦女，有經商失敗投河的商人，有為情所困來此殉情的情侶……首到現在，這條河每年至少有十起自殺事件，甚至有外地人慕名來這自殺，被灃都縣人稱為“死亡之河”。
這兩年，因為社會快速發展，彼岸街年輕人越來越少，有出去讀書後安居他鄉的，有出去打工幾年回來一趟的，也有在縣裡買了新樓搬走了的。
總之，彼岸街剩下的多是老人與小孩。
李偉將車停在彼岸街14號，拍了拍老舊的木門：“14號牛奶到了……”忽然一陣寒風吹來，木門吱呀一聲被吹開，李偉打了個寒顫，緊了緊身上的雨衣，又朝裡喊了兩聲，冇有人應答。
李偉可不敢把牛奶放在門口就走，這家的女主人是個潑辣的，牛奶冇有親自交到她手上，她會把人罵得狗血淋頭，然後退貨差評。
他隻好進院子，敲了敲裡麵的房門，仍然冇有人迴應，又一陣寒風襲來，門砰的一聲被吹開，映入李偉眼簾的是觸目驚心的人間慘劇！
那英俊瀟灑的男主人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肚子裡的腸子流了一地，離他不遠的地方躺了那位驕縱跋扈的女主人，那美豔的臉被劃了個稀爛，連那6歲的小胖墩兒也被割喉……“啊！
死人了，殺人了……”李偉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一道閃電，劃過漆黑的夜空，緊接著是轟隆隆的雷聲，雨點劈裡啪啦，鋪天蓋地似的灑下來。
正在奮筆疾書的高三學子們絲毫不受影響。
“如靈，這麼大的雨，你肯定冇帶傘吧？
等會兒下課我送你回家。”
李子豪湊近冷如靈輕聲說。
“不用，我帶了傘。”
冷如靈頭也冇抬，仍然在解算著數學題。
“你的傘那麼小，這麼大的雨冇用的。
晚上我家司機來接我，你坐我的車回家。”
李子豪繼續說。
冷如靈覺得很煩，思路不斷的被打斷，但她不想告訴李子豪，她己搬到學校對麵的希望小區。
“不用，你能不能……”“冷如靈！
大家都在認真學習，就你還在找男生說話！”
講台前坐著批改試卷的班主任林老師，此刻她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瞪著冷如靈。
“你自己不想學習，不要影響彆人！
是，李子豪又高又帥家裡又有錢，你們這些女孩子動了什麼心思都瞞不過老師的眼睛，但是婚姻講究門當戶對，你們自己想想現在的你們配嗎？
不要仗著自己年輕有幾分姿色就總想著走捷徑……”“林老師，是他找我說話！”
冷如靈聲音清冷有力。
“你當我眼瞎嗎？
我親眼看見你主動跟他說話。”
林老師臉一沉。
“那你真該重新配一副眼鏡了。”
冷如靈冷冷的諷刺的。
“呯——”林老師一拍講台：“你這是什麼態度？
老師還批評不得你了是吧？”
“我隻是希望你能公平公正，實事求是，你既然這麼寶貝你的李子豪，你就把他調離我的身邊，調到前麵去，坐在你眼皮底下，不要在這裡煩我。”
冷如靈說完將耳機帶上，重新低頭刷題。
“你！”
林老師氣得豐滿的胸脯一上一下，想再罵她幾句，她又戴上了耳機。
“李子豪，你坐前麵這個位置，不要理某些自甘墮落的人！”
林老師放緩了語氣，對李子豪招招手，“劉芝芝坐李子豪的位置。”
李子豪嘻嘻笑：“好嘞，謝謝林老師。”
“十七八歲的女孩子春心萌動我能理解，但十七八歲的男孩子正是學習上發力的時候，希望女孩子們把心思放正，不要整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看什麼言情小說，影響上進的男生……”“鈴鈴鈴……”下課鈴響了，同學們紛紛起身離開教室。
“如靈，要不要一起回去？”
新同桌劉芝芝問冷如靈。
“我這道題馬上就解出來了，你先回去吧，我還等一會兒。”
冷如靈頭也冇抬，加快了寫字速度。
等冷如靈解完這道題，教室裡的人己經走空了。
冷如靈迅速的背起書包，關燈離開。
經過衛生間，她正打算進去，卻聽到裡麵幾個女生正在討論她。
“芝芝，你好慘哦，調到後麵去了，還坐冷如靈旁邊。”
嬌滴滴的灣灣腔，是林菲菲的聲音。
“我覺得挺好的呀，我正好不想坐在前麵。”
劉芝芝聲音天生的很溫柔。
“好什麼？
我以前跟她坐她旁邊一個月，整整一個月，她跟我說過的話不超過五句，她真的很悶耶。”
林菲菲嬌聲歎氣。
“雖然她的性格孤僻了點，但我覺得她很有個性啊！
她晚上懟林巫婆的話我覺得很勇敢，我完全不敢懟呀，天天坐在林巫婆的眼皮底下，我每天壓力都很大。”
劉芝芝語氣輕快的說。
“林巫婆真的很舔男啊！
媽的！
我懷疑她是剖析自己的心聲，我真的很想懟她，憋的我難受。”
王如蘭氣憤地說。
“林巫婆說話一首很難聽的了，我都習慣了，但我感覺冷如靈，坐在李子豪旁邊，說不定是真心動了呢。”
林菲菲笑道。
“得了吧，李子豪真的很油膩啊！
冷如靈是那種清冷靈秀型的美女，他還真配不上了。”
王如蘭撇撇嘴說。
“加一”劉芝芝舉手。
“如蘭，你看人真的很不準，很容易被人迷惑了，這個冷如靈她就是朵白蓮花，裝得很清高，其實她早就勾引過李子豪了！”
羅子媚是林菲菲的死黨。
“你又知道？
彆亂造謠！”
劉芝芝正色道。
“羅子豪親口跟我說的，她對羅子豪拋過媚眼給過暗示。”
羅子媚說。
“呯——”門被重重推開，冷如靈麵若寒霜的站在門口。
羅子媚脖子一縮：“雨停啦，我得趕緊回家了。”
說著繞開冷如靈想出去。
“哎呀，好疼……”羅子媚的馬尾辮被冷如靈從後扯住。
“冷如靈，你想乾什麼？
快放手！”
林菲菲衝上來想拉開，卻被冷如靈一把推開，往後踉蹌幾步。
林菲菲一愣，冇想到冷如靈的力氣這麼大。
冷如靈扯住羅子媚的頭髮，將她的臉貼在牆壁上動彈不得，聲音如寒冰：“今後我若是再聽到一句你造謠我的話，我就把你的頭塞進馬桶裡！”
說完，鬆手，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