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人生就是一場旅行,相遇的轉經筒上,總會有彆離,也總會有重逢。

感謝每一次初遇的美麗,猶如一樹花開,綠樹成蔭。

有時候真的很想停留在掌心的回憶裡,讓某段時光永恒,在記憶匣子裡儲存你經年的微笑。

光陰裡有些瞬間,在經曆時冇有太大的感覺,

可每每回憶起來,卻總是勝過千言萬語。

緣分的深淺,在於心靈的相知,在於靈魂的默契,在於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懂你。

親愛的聽眾朋友們,在你的生命中,是否也曾出現過那麼一位——懂你的人呢?

一個問候就能讓你春風拂麵,滿眼柔情;

一個眼神一個微笑,便能心領神會;

一次嘟嘴一次轉身,就能讓你魂牽夢繞,茶飯不思……”

“呀!這傢夥……”

陳樂瑤聽著聽著,心肝兒忽然一顫。

一次嘟嘴一次轉身,這不就是今天下午他們“偶遇”時,自己的動作?

彆離與重逢,經曆與回憶,不也是今天下午他們在討論的內容?不,是他辯解時的說辭。

這傢夥,竟然,竟然還在電台廣播上,公然……

真過分!

陳樂瑤用力咬住嘴唇,卻難以掩飾嘴角微微彎起的弧度。

他明明是在念著主題相關的文稿,卻偏偏有種像是在向著自己說悄悄話的含義。

這是一種隻屬於他們兩人才能聽懂的摩斯密碼。

緣分的深淺,在於心靈的相知,在於靈魂的默契,在於“懂你”。

“樂瑤,記住,今晚也要來收聽我的節目,一定要來,我和你約好了!”

顧知書在身後大聲喊出的那句約定,不斷迴盪在女孩的心頭。

漸漸地,

她的嘴角越來越翹起,眸子裡的波光好像瀲灩水紋,在攢動、在盪漾、在雀躍、在歡喜。

竟是有點微醺的感覺,讓人沉醉其中。

“最好的陪伴,不是朝夕相處,而是與時光相依,如一縷春風,似一杯暖茶。

相遇和彆離,都如花開花落,陰晴圓缺,自古難兩全。

但總有一些情誼,能跨過山高水遠,將愛,寫在每一個月白風清的日子裡,讓心與心不再孤獨,讓情與情不再相隔。

如此,即便不能永遠握住你的手,與你曾並肩攜手走過的這段旅途,便也是最美的修行。”

顧知書本來是在玩套路的。

用這段充滿詩情畫意的文字,來徹底俘獲住陳樂瑤的心。

你懵管話裡的邏輯是否順暢,總之小女孩就是吃這一套說辭。

他堅信此時的陳樂瑤一定在收聽著節目。

如果冇有的話,他也會將今夜的內容,寫成信件,寄給對方。

總之主打的是一個方法總比困難多,隻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

但說著說著,顧知書發覺自己竟然也動情了。

重生回到十年前,看見鬢髮未微霜的母親,看見對著自己嘟嘴揮拳的陳樂瑤,看見還英姿颯爽的曼姐,

再聯想起未來十年各自的人生變化。

顧知書感慨良多。

人生總是這樣,在不經意間就把全世界最好的東西,擺在你麵前,而你當時卻不懂得珍惜。

等你懂得的時候,卻早已物是人非,那些美好如握不住的流沙,從指尖漏過。

最終成為你暮年回首時,一生中永恒的遺憾。

幸運的是,上天居然給了他一個挽救的機會,讓他回到十年前的時光。

這一次,陳樂瑤,我要是讓你跑了,我就不姓顧!

顧知書神色變得凝重,神態舉止之中,忽然有一股莫名的滄桑和霸道。

為了拿下陳樂瑤這小妮子,今晚,他要使出大殺器了。

“說到愛情,有兩個重要的節日,就不得不提。

第一個是西方的情人節,在每年新曆的2月14日;

第二個是東方的情人節——七夕,在每年農曆的七月初七;

因此,今天晚上,我也想用兩首詩歌,來表達對美好愛情的祝願,祝各位都能在生活之中,找到契合的靈魂伴侶,共度餘生。

也獻給,那位特殊的她,希望她能夠聽見,此時此刻關於愛情的聲音。”

嗯?

很多聽眾此刻都敏感地捕捉到了,顧知書話語中有模棱兩可的含義。

他口中所說的那位“特殊的他/她”,到底是具體指代某人,還是說代入聽眾的視角,去承接前文所說?

因為從語義來看,這個“她”既可以是顧知書認識的某個女孩,嗯,姑且當作是女孩吧,先不考慮諸如龍陽之好那種複雜的玩意。

當然也可以是承接上文,指代祝福中所說的“聽眾們的靈魂伴侶”。

總之兩種解釋似乎都能說得通,不知道顧知書具體指向哪種含義。

或許,

兩者皆有之?

杜夕月托著腮幫,眼睛彎彎,嘴角上揚,露出了饒有興致的微笑。

也不知道是哪個女孩,能讓這位年輕又有才華的主持人,魂牽夢繞呢?

真想見識見識呢。

而陳樂瑤此時則是徹底將腦袋埋進了胸前。

哪怕是在隻有她一個人獨處的臥室內,她也依然是羞不可耐。

她完全聽懂了顧知書的言下之意。

你說我給彆的女孩送了兩首詩歌,那我也還你兩首。

而且,這兩首全是關於愛情的篇章。

一東一西,中西合璧。

這下你該冇話說了吧?

“騙子、大騙子……”

女孩幽幽的聲音從縫隙裡傳出來,期待和歡喜是隱藏不了一點。

“第一首,來自一位叫泰戈爾的詩人,詩名——《係一根心絃》。”

“你七絃琴流瀉的樂聲,

跌宕、變幻。

琴絃向我悄悄地繫上,

一根心絃。

從此我的心一年四季,

與你彈奏的樂曲一起,

錚錚作響。

我的魂與你的旋律一起,

嫋嫋盪漾。

你的眸子裡閃爍著我的,

希望之燈。

你的花香中交融著,

我的憧憬。

從此白天黑夜,

在你的絕世嬌顏之間。

我的心放光、開花,

怡然輕晃。

我魂靈的影子隱現在,

你的臉上。”

陳樂瑤此時抬起頭來,眸裡的水光好像要溢位眼眶,她怔怔望向前方。

在她的臥室靠牆一側,擺放著一把琴。

一把古琴。

在那天的晚飯上,她曾經和顧知書說過,她學習古琴的原因。

“知書,你猜,我為什麼選擇練習古琴這種樂器?”

“我,我不知道。”

“你猜猜。”

“因為,因為你的氣質很適合古琴?”

“哼,敷衍,這是什麼理由?算了,榆木腦袋,我直接告訴你吧,來,你讀一遍我的名字。”

“陳樂瑤。”

“那你知道,古琴的彆名是什麼嗎?”

“我不知道。”

“嗬,傻瓜,古琴的彆名,又叫做七絃琴,當然,它還有一個最最最特彆的名稱——”

“你說,我聽著呢。”

“傻子,大傻子,你給我聽好了,是叫瑤琴哦。

陳樂瑤的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