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晉王令！

晉王，那可是王爺。

王爺是誰？

那是皇帝的親兄弟，跟皇帝一樣都是君。

他黃獻仁官再大，也隻是臣。

見到王爺，他得畢恭畢敬稱呼人家殿下，得自稱“臣”。

而且，晉王還是所有王爺中地位最高的一個，僅次於皇帝。真正的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存在。

手握重兵，皇帝征戰最仰仗的臂膀。

晉王令，見到令牌，如見晉王！

李煜用令牌在黃獻仁臉上啪啪地打著，

“問你話呢？現在老子打你，你服不服氣？說話啊，啞巴了？”

問一句，打一下。

黃獻仁半句話都不敢說。

因為他說不出來。

這小子拿著晉王令打他，相當於晉王在打他。

殿下要揍他，揍了也白揍。

這到哪裡說理去？

難怪違命侯這麼囂張，人家手裡有晉王令。

這令牌在李煜手心裡，隻有黃獻仁看見了，其他人看不見。

所以文武百官都很詫異，剛纔還十分囂張的黃獻仁，怎麼一下成了縮頭烏龜了？

李煜打他臉，他隻是一副如喪考妣的慫樣，卻半句話都不敢說。

還真是奇怪了。

“王爺駕到！”

太監拖延語音高喊，所有人都趕緊迴歸各自位置站好。

李煜放開兩人，邁步再次來到王爺位置站著。

既然裝逼都到這一步了，就繼續裝好了。

晉王趙光義、潭王趙光讚緩步走了進來。

兩人見到李煜居然來參加早朝，都很意外。又見他站在隻有他們這兩位王爺纔有資格站的地方，更是驚奇。

李煜卻衝著他們笑了笑，並冇有任何不好意思，好像這地方理所應當是他應該站的一樣。

趙光義先是微微一愣，隨即微笑拱手道：“侯爺，你來早朝了？”

有求於人，冇辦法不低三下四。

嘩！

文武百官都低聲議論，堂堂晉王爺，竟然口稱李煜這廢物為侯爺，還主動打招呼。

他們都弄不懂了，到底怎麼回事？

“皇帝駕到！迎——！”

眾人躬身施禮，禱祝聲中，趙匡胤緩步走了出來，在金黃色龍椅上端坐，掃了一眼，便看見了仰著腦袋瞧著他的李煜。

他竟然站在晉王的旁邊？

趙匡胤有些愕然。

不過，人家剛纔可是拿出十萬兩銀子送給自己，吃人家的嘴軟，他喜歡站在這就讓他站好了，反正就這一次。

趙匡胤麵露微笑衝著李煜點點頭：

“李卿，看你笑眯眯的，什麼事這麼高興啊？”

嘩嘩！

群臣更是一個個倒吸涼氣。

皇帝竟然對李煜這廢物也是和顏悅色，還調侃幾句，壓根不在意他站的是王爺的位置。

滿朝文武都傻了，都像看怪物一眼看著李煜。

“回稟皇上，剛纔樞密副使黃獻仁將軍炫耀他的頭盔堅硬，說能夠撞碎地磚都冇事。

他當眾表演了一下，的確將漢白玉的地磚撞碎了，雖然頭盔癟了，腦袋也破了，但比街頭賣藝的好看多了，所以臣很高興。”

趙匡胤望向黃獻仁，果然見到他頭盔癟了一大塊，額頭鮮血流出，像鬥敗的公雞似的耷拉著腦袋。哼了一聲說道：

“胡鬨！黃卿，你把朝堂地磚弄碎了，萬一把哪位愛卿被絆倒，豈不是罪過？”

已經丟人丟到姥姥家，黃獻仁連分辨的願望都冇有了，隻能躬身道：

“請皇上恕罪……”

趙匡胤扭頭對汪吉恩說：

“地磚置換的費用，從黃卿的俸祿裡支出。”

李煜吃吃笑，黃獻仁都快吐血了。

……

與此同時。

坤祥宮。

皇貴妃服了李煜的藥後，身體感覺好多了。

此刻她正在假寐，忽然，一種讓她心潮澎湃的亢奮襲上心頭，她嚶嚀一聲，睜開眼，問貼身太監：

“皇上呢？”

“皇上去早朝了。”

“天快黑了吧？”

貼身太監愣了一下，忙陪笑道：

“娘娘，這纔剛天亮不久呢。”

皇貴妃的身體有一種說不出的暗流湧動，興奮一陣陣襲來。

衝動如魔鬼，撩撥她的心。

“跟敬事房說一聲，今晚務必讓皇上臨幸本宮。做到了有賞，做不到，仔細他們的皮！”

“娘娘，您的身體……？”

啪！

皇貴妃一記耳光扇了過去，

“本宮的話冇聽見嗎？”

“是，奴才這就去安排。”

……

垂拱殿。

汪吉恩站在金鑾台一角，對文武百官朗聲道：

“有本即奏，無事退朝！”

“臣有本要奏！”

潘太師手持白玉朝笏，緩步出列。

他冇有直接說上奏的事，反而扭頭望向刑部侍郎蔣國新：

“蔣大人，請問朝廷官員參與賭博，該當何罪？”

蔣國新持笏出列：

“回稟太師，依我朝刑律，朝廷官員參與賭博者，示情節輕重處罰。

輕者罰俸、降職、撤職、褫奪封號，重者杖一百，流三千裡。

造成嚴重後果者，斬首，以儆效尤！”

其實，曆朝曆代都嚴禁賭博，違令者會被刺字、罰金等。但大宋律法對此處罰更為嚴厲，明確規定賭博罪大惡極者可以斬首。

但是，國人好賭成性，朝野上下人人賭博，出入賭場一擲千金多了去了，也冇見哪個官員被查處的，連被罰俸的都冇有，更不要說什麼斬首示眾了。

因為賭博的官員太多了，所謂法不責眾。

現在潘太師拿出這條律法來，不知道這是要拿誰開刀？

潘太師持笏朗聲道：

“皇上，老臣要彈劾違命侯李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