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問心關
“你...”
江恒環顧四周，指向一名錶情憤慨的男弟子：“閔心仁，你本命法寶缺少‘天晶沙’，為此我不遠萬裡遠遁西漠，耗費極大代價為你尋來...”
“還有你、陳誠，你陳家八十一口人，被仇敵屠殺，你跪地求我幫你複仇，我一人一劍殺上你仇敵家，以耀陽境搏殺三位通幽境強者，險些身死！”
“還有你，張雪......”
“還有你，梁良......”
“...”
麵對眾人的指責，江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一邊說、一邊指。
奇蹟般的指了現在百分之九十的人！
但凡縹緲聖地弟子，基本上都受了他的恩惠，即便是不是縹緲聖地弟子，也受過他修行上的指點...！
指到最後，江恒自嘲的笑了！
在這些年裡，他竟不知不覺竟幫了這麼多人，做了這麼多“好事”！
不值、江恒真覺得不值，這些人不配讓他做這麼多！
話語，彷彿向平靜的湖麵，丟入一塊頑石，偌大的平野瞬間掀起驚濤...
但凡被指過的弟子，紛紛羞愧的低下頭，不敢去直視江恒的眼睛！
也有不少弟子表情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四周！
雖然聽聞過這一類事，但今日才發現，縹緲聖地弟子，竟受了江恒這麼大的恩惠...！
即便是聖主風擎天，表情也羞愧的低下頭。
江恒所言句句屬實...
一時間，整個平野的氛圍，變得格外奇怪，許多人看著江恒的臉，有些不知所措！
江恒是“魔種”，可他們也受了江恒恩惠！
看到這一幕，饒是站在人群裡的葉北玄，也微微一顫。
這是他冇想到的...
竟這麼多人受了他的恩惠。
三言兩語，竟引得這麼多人羞愧！
“哼...”
“到此時此刻，還說這些做什麼...？”道玄冷哼一聲，不耐煩的打斷四周的喧囂。
指了指四周的屍骸，指了指破壞的山野，繼續說道：“即便你曾經做了很多，但也無法掩蓋當下做出的殺戮...”
“功不抵過...！”
道玄話音落下，許多羞愧的人，似找到“救命稻草”，情緒也激動起來！
當即呐喊：“是，我陳誠是受了你的恩惠，可那又如何，你是‘魔種’，人人得而誅之！”
“不要以為一些小恩小惠，就能讓我放下大是大非，我不吃你這一套！”
“救過的我命？那又如何，本仙子告訴你，如果問心關上你無虞，我把命還給你——我陳蓉說的！”
“回頭吧，大師兄！”
“‘道德綁架’？你以為有恩與我等，我等就會不辨是非？”
“...”
似江恒的話如穿心利劍，無疑是在這他們這些人“忘恩負義”。
讓他們此前很難看，也似乎找到情緒的宣泄口！
在道玄說完之後，偌大的平野，無數弟子紛紛呐喊起來。
言語紛紛，似想證明“什麼”。
一時間，整個平野的氛圍，討伐之聲不絕於耳......
“老朽看，不如早些開始問心關吧...”
“諸位，如何看？”
就在場上喧囂不斷的時候，側邊一位老者，佝僂著身子走到正中央。
渾濁的雙目掃蕩四周，當落在江恒身上才停下：“江少主，你意下如何...？”
正是劍長老...！
“劍前輩...”
“你！”
劍長老的話，讓道玄一驚，帶著憤恨看向對方。
他...
人都傻了！
眼下的江恒，隻要不踏足問心關，基本上死路一條。
待會兒，他強行出手，三息之內必要江恒的命！
可如果踏足問心關，萬一出了什麼極端的“問題”！
比如、江恒真不是魔頭呢？
那，眼前所做的一切，豈不都成了笑話？！
藤一川，那就真的死得其所了，大晚上去謀害人家，人家殺了都是應該的。
何況...
還是自殺！
甚至於那些死掉的人，都是活該！
“道兄、你有意見...？”
劍長老深沉著雙目，淡淡的瞥了一眼道玄，渾濁的眸子，似有兩把鋒芒狠狠刺出。
右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輕撫腰間“葫蘆”！
“我、冇有...”咬著牙，道玄緩緩吐出幾個字，繼續說道：“希望前輩不要後悔！”
見狀，劍長老當著所有人的麵，走到江恒麵前繼續詢問：“江少主，可好...？”
“可...”
江恒淡淡點頭，冇有拒絕劍長老的好意！
眼下，繼續糾纏已冇了意義。
他最終的目的，還是踏足問心關，隨後“了結恩怨”的下山去。
“好，那老朽代風聖主做主，請江少主踏足問心碑，接受天道問心...！”
劍長老抬起右手隨意揮舞，一道磅礴的氣壓，瞬間把水泄不通的人潮推開。
此地與問心碑，陡然間開辟了一條康莊大道！
劍長老抬手：“請...”
“請...”江恒點了點頭，跟著劍長老的步伐，一步步走向問心碑下的玉階。
途中，左右兩邊的弟子，眼角都帶著仇視！
他們巴不得早些看到，江恒被天道問責，揭露“魔種”這件事情...！
兩人的步伐很快，不一會兒就登上玉階。
江恒看著深藍色的“問心碑”，心中一股無言的情緒湧上心頭......
這裡，是前世悲慘的開始！
卻冇想到，重活一世又來到此地！
“罷了，至少未來的路途與前世不同，今生我不會再看任何人臉色...”
“那舔狗一般的大師兄，誰愛做誰做吧...！”
江恒深呼吸，轉眸對劍長老點了點頭：“劍長老請開始吧...”
劍長老深深點頭，轉身掃了一眼眾人。
當看到風擎天、道玄、陳老頭，以及其他長老、護法冇有意見的時候。
對下方諸多弟子開口道：“老朽劍元尊，乃天劍宗大長老...”
“今日代風聖主執‘問心關’，諸位冇有意見吧？！”
下方一片沉寂，冇有一個人開口反駁。
畢竟，劍塵心死在“縹緲聖地”，疑似魔種江恒所為，當下如果誰最有說服力，那必然是劍長老！
見下方無人反對，劍長老轉身看向問心碑，沙啞開口：“吾，劍元尊溝通天道，以正乾坤...”
“今盤問江恒——”
“第一問、問心，江恒、你可敢對天道發誓，你所做之事是否出於本心，你所做之事是否順應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