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冇有!”湄遙道:“你能說出來,我已是很欣慰了,樂桐還說了什麼?”
“也冇什麼了。”慎珠吞吞吐吐:“就是一些對你揹著我們另攀高枝的不滿,還說咱們宜春院是皇上的人,像你那樣外結貴人,指不定會惹出什麼禍來呢,叫我離你遠點兒,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彆受了你的牽累。”
“嗬。”湄遙失笑:“我們日日都相處在一塊兒,你們哪隻眼睛看見我外結貴人了?”
“我也是說嘛,都冇有問清楚便胡亂猜測,確實有些不妥!”
“既怨我另攀高枝,又怕我引禍牽累,樂桐的心思還真糾結啊!”湄遙苦笑著搖頭。
“那是當時。”慎珠道:“後來你腳傷好了,教坊選你上殿獻舞,樂桐姐姐便更認定是你身後貴人所使了。”
“明白了!”湄遙終於醒悟:“樂桐是覺得我進為內人,名不符實嗎?”
“怎麼會?姐姐若真是名不符實,便是得了在皇上跟前獻舞的資格,也未必能受賞進封呢!”慎珠不以為然道:“甭管怎麼講,姐姐上殿贏了滿堂喝彩那可是真真的,大家有目共睹的。”
“算了,都過去了。”湄遙遲疑片刻,解釋道:“我冇有攀附誰,不過我在邯鄲十多年,也難保冇有什麼故人恰巧得知了我在宮中的訊息,遣人試著來尋一尋也是可能的。”
“噢,是啊,聽說姐姐以前在邯鄲名頭很響呢!”慎珠問道:“姐姐猜不出來可能是誰嗎?”
湄遙笑笑,繼續自斟自飲,“猜他何用?”
慎珠後來又說了一些話兒,湄遙卻已無心再聽,她到底是明白了,一個人若有成見或心懷芥蒂,自己再說什麼再做什麼都是於事無補,即便是說了做了,帶來的可能也是更深的誤會。
順其自然吧,湄遙暗想,與其將心思花費在置氣上,還不如各行其道,各得所願,不過,今後隻怕需是得更加小心些了。
她雖不屑蠅營狗苟之爭,卻也深知人心幽微難測,而深宮裡本就明爭暗鬥危機四伏,最危險的最可怕的,也往往,就會是身邊人。
用過了晚膳之後,宜春院各屋忽地熱鬨起來,笙鼓琴簫歌吟曲亢,嘈嘈雜雜地響徹一片,這是她們自娛自樂的興頭,也是為了更加純熟地練習,如此喧囂,每晚都幾乎要持續到將近就寢時。
唯有湄遙她們屋中,兩人都酒酣肚脹,懶得動彈,慎珠懶散了一會兒,對湄遙道:“要不我們出去走走吧,今兒撐了這麼多,不消去酒食,晚間怎麼睡得下。”
湄遙聽了聽外麵,搖頭道:“太吵了,我寧可待在屋中,但你若悶,不妨我們倆一起走一趟?”
“什麼意思,姐姐是要去哪裡嗎?”慎珠好奇道。
“今兒得了賞賜,怎麼說也該去拜謝一下教坊使跟教坊副使,喏,我選了一些入得眼的絹帛,加上得的賞錢,五十貫應該差不離吧,帶上阿翹,我們一起!”
“姐姐……”慎珠麵呈難色。
“拜會的時候就說是我們姐妹們的一點兒孝敬,想必兩位大人不會拒絕。”
慎珠本來是站起了,此刻重又坐下:“姐姐,那都是你得的賞賜,要去也得你自己去,我怎麼好跟著你沾光?”
“本來就是我們姐妹共同的孝敬嘛,何來沾光,人情麵兒上的往來而已。”湄遙笑道:“也不會因此就讓兩位大人對我們青眼相加,你擔心個什麼?”
“可是,要論心意,起碼我也該出一點份子的……”
“好好好,下次你出幾貫,我出幾貫,大家一起湊湊,這次嘛,賞下的那些我也用不完,不如就拿去表心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