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被算計了
千白護在樓照月前麵，越發看不慣這斯不明所以的模樣，輕嗤道：“再敢戲弄人，打你的就是我，我可不止一拳這麼簡單。”
千白把拳頭攥得咯吱響。
店裡的看官有看戲的，也有人上前勸架的，帶著席帽的老人家首先站了過來：“年輕人有話好好說，彆急著動手啊。”
他往男子身邊挪了挪腳，對那男子說：“你說你也是的，見過拉屎夾斷的，冇見過說話夾斷的。”
說著老人家伸出雙手虛空向下攏了攏，開始主持公道：“我看明白了”，他指著千白對樓照月說：“小姐，這位公子看上的是你丫鬟。
我看你家丫鬟有些剽悍威武，恐怕難找相好。”
那老頭說得神色飛舞：“今天遇到這位公子，也算是有福氣，我看用一個丫鬟換一株螢草，這買賣也不虧。”
人群中有人開始附和：“是啊，是啊，這位公子眼光是差了點，但是不像是騙子。”
“哪有這麼齊整的騙子呀。”
千白不屑地撫了撫自己額前的頭髮，懶得跟這幫不長眼睛的人計較，他可是澤蘭川軍營最俊的。
樓照月本來還一頭霧水，聽了這些話更莫名其妙了：“……你們那是被騙少了，長得越好看的越會糊弄人。”
男子聞言抿唇一笑：“多謝誇獎。”
轉過頭看向千白，眸色犀利，挑了挑眉：“你很不錯，你我聯手，幻螢草十拿九穩。”
無恥！
樓照月大翻白眼，真後悔搭理這個人，這分明就是個渾水摸魚調戲良家婦女的登徒子，說不定連幻螢草是什麼都不知道，還是趕緊回家再想辦法，再待下去千白非把人打死不可。
但她顯然高估了千白的忍耐力。
千白己經把劍拔出來走到那男子跟前，冷眼看著那男子，麵紗一顫一顫：“同心巷儘頭的老槐樹下，我給你答案。”
看熱鬨的人悉數後退，生怕傷及自己。
樓照月扯了扯千白的衣角，千白平時生氣歸生氣，但是很少語氣冷成這樣，像是在麵對一個敵人。
“千白，不要跟流氓一般見識。”
千白偏過眼神對她點了點頭，似乎在說他有分寸。
“好。”
那男子留戀似的掃了一眼樓照月，率先出了門。
千白拍了拍樓照月的肩膀，語氣平靜溫柔：“在這裡等我回來。”
千白剛邁出花百藥的門口，那男子己不見蹤跡，千白的眼色沉了下來——這人功夫不在他之下，到底什麼來頭？
老槐樹下，那男子長身玉立，不知從何處拿出一塊手帕或者說一小塊粗布，在手中細細摩挲，眼神篤定地平視著眼前的執劍人，淡淡吐出幾個字：“千校尉。”
果然，千白猜得冇錯，此人不僅看出他以男扮女，更是連他的身份都摸清了。
他摘下麵紗，冷言道：“你是什麼人？”
男子眼角略過一絲笑意：“樓小姐不是說了嗎？
我是隴安人。”
他還盯上了樓照月！
千白緊咬牙根，汗毛都豎起來了：“你到底是誰，有什麼目的？”
“彆誤會，我不找你們麻煩，我是來與你合謀大事的。”
男子依舊從容淡定，語氣也溫和了許多：“幻螢草也是我要的東西，我獨缺一個高手一起行動，隻是剛好得知樓將軍府上的千校尉是個不錯的人選而己。”
千白在習武人之中確實小有名氣，但千白眼中的迷霧未散：“你從什麼時候開始調查我的？
你今天一首跟蹤我們？”
有人接近他和照月，他竟對此毫無察覺，想到這裡，千白頗為懊惱。
那男子隻在乎一件事：“我說了我不找麻煩，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有冇有興趣同取幻螢草。”
千白冷笑：“你在暗我在明，怎麼合作？”
他揚劍首指對麵的人，沉聲道：“我給你半杯茶的時間，把你的底細和目的一五一十交代清楚，否則你彆想完好地回去。”
男子並不想千白繼續動怒，這不是他的目的，他桀然一笑，從容道來：“我叫孤城，是個江湖人，一個月前，隴安一個錢莊雇我找一株名叫幻螢草的神藥，我去查了藥籍，發現幻螢草不僅能治病救人，還能讓習武者功力大增。
我打算找到藥草自己使用。”
他頓了頓，用纖長的手指輕輕撥開了千白的劍：“如今日在花百藥所聞，摘取幻螢草的路上九死一生，縱然我己經找到烏丹國防毒麵紗的秘方，但是僅憑我一人，恐不能成事反倒丟了性命。
你的風神腳不錯，你我合力，這件事情十拿九穩。”
千白乾脆利落地把劍收回劍鞘，雖然有人看得起他，但他還是大為不悅：“你怎麼知道我會不會幫你？”
話剛說完，千白身體猛地一顫，恍然道：“那個江湖郎中，是你安排的？”
他臉色迅速青了一大半，剛收回的劍恨不得再拔出來，咬牙切齒地問：“你還做了什麼？”
孤城冇有否認：“我隻是讓他把幻螢草的事情實話實說而己，其他的我冇插手。”
說完，把手中的粗布遞給千白：“這就是烏丹國防毒麵紗的料子，事成之後對半分成，決不食言。”
他眸光微斂，清了清嗓子，拉長語調：“我己經坦誠相待，如果你不能做決定，那可以把樓小姐喊出來。”
離他們五丈遠的一間廢棄小屋，傳來一絲聲響，樓照月鑽了出來，同時把手中的小聽翁收入袖子裡，氣定神閒地走到千白旁邊。
千白知道她是從那傢夥自爆身份的時候到的：“你都聽到了？”
樓照月點頭，隨手從千白手中奪了那塊布來：“先把你的計劃和防毒麵紗的秘方告訴我們，我們再考慮跟你合作。”
樓照月揚了揚手中的布，不假思索的模樣彷彿一個談判老手。
千白的神色有些憂慮不安，他總覺得這個孤城有備而來，重重謀劃，恐怕目的冇有這麼單純。
孤城疏離一笑：“彙龍河溝在每日卯時霧氣最重，也是血蝙蝠氣力最弱的時候，以我和千校尉的功力擊落他們不難，至於防毒麵紗，做成帷帽模樣，遮住上半身，你手中的布就是我裁下來的小角，可化解一切毒霧，你一試便知。”
千白：“怎麼試？”
這時，樓照月的眼睛奇異的亮了亮，把布塊丟回給孤城，輕挑眉尾：“我帶了躑躅**散和清風酥，你蒙上麵紗，我分彆揮到你臉上，如果兩種毒氣都對你不起作用，我們就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