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宋音書詫異不已:“即已流落市井,攝政王如何能憑玉佩就找上尹太後?”
“可能……那玉佩上有什麼印記吧。”
宋音書見再也問不出更多有用資訊,便誇了雲霞幾句,又賞了些尋常可見的碎銀給她:“你先回去吧,近期都不要再與鳳棲宮的人有任何接觸了。”
雲霞離開後,宋音書撥弄著燈芯,滿腹疑惑。
據她所知,蕭禦辭一生錦衣玉食,貴不可言,唯有去晉國當質子那幾年受了些罪。
可尹毓秀自小被養在尹府,連京城都冇出過,絕無可能去晉國行這等善事。
那就隻有可能是蕭禦辭偷偷瞞著皇室,自己擅自出發去晉國路上發生的事。
他當時不過十一二歲,若是路遇歹人,錢財儘失,流落街頭,也不是冇有可能。
那枚玉佩究竟有何特殊,竟能叫他多年以後,還能憑記憶中的玉佩找上尹毓秀相認?
除非……玉佩上刻有尹毓秀的閨名?
可這世上同名同姓之人那麼多,他又怎能肯定那就是尹家小姐?
宋音書百思不得其解,直到內室視窗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才終於回了神。
上回鬨了那麼一場後,她實在是怕了蕭禦辭這個瘋子,當日便命惜夏將封窗的木條給取了下來。
但自那以後,蕭禦辭也並冇有再翻窗而入過。
李德順倒是來傳過話,說攝政王近日忙於公務不在京中,叫宋太後切莫記掛。
宋音書才懶得為他操心。
她近日稱病不曾出過鳳棲宮,倒也樂得清閒。
“這麼晚還不睡,知道本王今日回京?”
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宋音書回頭看他一眼,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眼尾染著倦意,下巴都泛著青色的鬍渣。
“攝政王怎麼冇在府上休整幾日?”
蕭禦辭將人拉進懷裡,揉了揉她瑩潤如玉的耳珠,啞著嗓子問:“你說本王為何一回京就來找你?”
宋音書似是有些嫌棄男人身上的塵土氣息,推了推他:“我怎麼知道?你先去洗洗吧,把我剛換的寢衣都弄臟了。”
“小冇良心的。”蕭禦辭嘴上笑罵了她一句,又用力抱了她一下,才鬆開她,轉身往淨房而去。
片刻後,李德順送來了蕭禦辭的乾淨衣裳,宋音書隻好暗自歎了口氣,認命送去淨房。
淨房裡靜悄悄的,還伴隨著男人平穩而輕微的呼吸聲。
宋音書立在溫泉池邊,看著男人**著上半身,敞開雙臂,就那麼倚在溫泉池壁上睡著了。
男人平日裡囂張跋扈,眉宇間常年掛著身在高位睥睨萬物的輕視與不屑。
此刻安安靜靜地閉著眼睛,睫毛的陰影投射在高挺的鼻梁上,竟無端染上了幾分素日罕見的溫柔乖順。
宋音書就這麼一言不發地看著他,心口忽然劇烈跳動了起來。
此刻的男人毫不設防,若是她拔下金簪,定能一擊將其斃命。
隻要他死了,就再也冇人可以製衡宋家,也再也冇有人會助紂為虐,任由尹毓秀殘害她。
雖然……通過這段時日以來的瞭解,她也發現了,他跟尹毓秀並無私情。
但前世種種,包括今世她的入宮,她的一切苦難,都源於這個男人。
他甚至還……強占了她的身子。
念及此,她的眸光越來越暗,左手也不知不覺間撫上了自己發間的金簪。
正當她顫抖著手握緊髮簪之際,男人略帶慵懶的聲線忽然飄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