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宋音書被嚇得魂飛魄散,幾乎不敢看蕭禦辭的眼睛,但又生怕他震怒之下牽連江清越,隻好硬著頭皮道:“攝政王說話怎麼這般難聽?哀家跟江禦史是幼時玩伴,今日難得一見,隨口聊了兩句而已,也值得你這般惡意揣測?”

“本王惡意揣測?”蕭禦辭幾乎要被她這倒打一耙的歪理邪說給氣笑,“隨口聊聊有必要穿成這副樣子?”

還清越哥哥,叫得那麼歡。

生怕彆人不知道兩人有姦情似的。

蕭禦辭覺得自己心口像是被人澆了一桶沸騰的滾水。

方纔那一瞬間,他真恨不能徑直上前去扭斷江清越拽住她的那隻手。

宋音書渾然未覺男人此刻的眼神有多駭人,仍舊硬著頭皮狡辯道:“宮裡人來人往的,哀家不喬裝打扮一下,被人瞧見了,豈不是要汙衊哀家穢亂宮闈?”

蕭禦辭死死壓著胸腔中翻湧的怒意,眼風涼涼掃過江清越:“江禦史還不走,是想坐實跟宋太後穢亂宮闈的罪名嗎?”

江清越不傻,自然能敏銳捕捉到眼前兩人之間的暗流湧動。

但他知道自己冇有任何立場留下來。

若是蕭禦辭一口咬定他跟宋音書暗渡陳倉,當場就能要了兩個人的命。

蕭禦辭冇有發作,顯然是想要壓下這件事。

不論蕭禦辭是為了誰,出於什麼目的,都不是他能過問的。

他如今,就連多看那人一眼,都已經算是僭越了。

他冇有再猶豫,沉默著離開了這間人跡罕至的院落。

幾乎在他身影消失的同時,宋音書就被男人粗暴地拽進了殿中。

“小太後倒是會找地方,此處偏僻,一年到頭也不會有幾個宮人經過。”

男人將她抵在門邊,粗礪的指腹流連在她細嫩的耳垂處,引來陣陣戰栗。

宋音書想要閃躲,卻被男人緊緊鉗製住了腰身,隻好被迫承受著男人略帶懲罰意味的挑逗。

“唔……不要在這裡……”

“為什麼?”男人笑得格外惡劣,“這地兒,不是小太後自己選的嗎?”

衣料被猛地撕碎,冷空氣頓時將雪膚激得一片通紅。

“不行……這裡實在太冷了……”

“那就不脫衣服。”

男人此刻早已忘了自己滿腔怒火從何而起,隻顧在她耳側留下一個又一個細碎的吻。

宋音書被迫撐在殿門上,隻覺得一陣熱一陣涼,反反覆覆被從雪地上撈起來,又接二連三地被架在火堆上炙烤。

嬌喘聲不斷迴盪在空曠的宮殿裡,惹得男人越發像是衝昏了頭,足足弄到夜幕低垂,才放她回了鳳棲宮。

惜夏早就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來來回迴轉了上百圈。

看到宋音書白著一張小臉,衣衫淩亂地從後窗翻進寢宮內室時,她嚇得一句話也不敢問,隻一邊掉眼淚一邊伺候她沐浴更衣。

宋音書脫去那身太監衣裳的時候,渾身上下佈滿青紫的痕跡,愣是把惜夏給嚇得渾身發抖,搖搖欲墜。

“彆怕。”宋音書還不忘小聲安撫她,“冇事。”

以那個狗男人的頻率,被惜夏發現端倪,隻是遲早的事。

宋音書早就不想瞞著她了。

畢竟每晚累得渾身痠痛,還要爬起來清理床榻的日子,她也實在有些厭倦了。

惜夏的眼淚怎麼也止不住,索性捂著臉號啕大哭起來。

蕭禦辭就是這個時候翻窗進來的。

倚在淨房門口看了片刻,他實在有些不耐煩:“能不能叫你那小宮女彆哭了?”

他這一出聲,確實把惜夏給唬住了。

宋音書還泡在熱氣氤氳的浴池裡,見狀歎了口氣:“惜夏,你先出去吧,我回頭再跟你解釋。”

惜夏幾乎是落荒而逃。

邊逃還在邊掐著自己的大腿,一度懷疑自己在做夢。

不是,攝政王怎麼像個采花賊似的,就那麼悄無聲息地翻窗進了娘娘寢宮?

一定是個可怕至極的夢,一定是!

宋音書冇好氣地白了男人一眼:“攝政王又來做什麼?還嫌不夠儘興?”

蕭禦辭見她氣鼓鼓的模樣,腦海裡閃過方纔兩人在空殿中瘋狂的畫麵,心情頓時好了許多,連帶著說話聲音也溫柔了幾分。

“本王怕你著涼,特地來給你送點驅寒的藥。”

他說著,將手中瓷瓶擱下,也開始解起了外衣。

宋音書大吃一驚,慌忙捂住胸口:“你又脫衣服做什麼?”

蕭禦辭被她渾身戒備的模樣逗得忍俊不禁。

“脫衣服自然是為了……沐浴。”

男人瀟灑地把外衣往屏風上一扔,繼續打趣道:“寵愛小太後,可用不著把衣服脫光。”

宋音書驚愕不已地看著他:“你要跟我共浴?”

“外頭冰天雪地的,方纔又不止小太後一個人冷,本王也冷得很。”

男人脫完衣服,施施然抬腳走進浴池,待整個身體都埋進水裡,才發出了一身舒服的歎息。

宋音書渾身僵硬,雙手一直牢牢捂住胸口,儘可能地遠離男人。

鳳棲宮裡這處浴池雖然是天然溫泉,但空間並不大,兩人泡在裡頭,明顯過分擁擠了。

男人見她拘謹,不免覺得好笑,長臂一伸就將人攬進了懷裡。

“你渾身上下本王哪裡冇見過?有什麼好躲的?”

宋音書徹底燒紅了臉,氣得一個字也不想搭理他。

“本王知道方纔弄得狠了,”男人側過臉去看她,溫聲哄道,“本王保證,今晚不再碰你,就隻跟你聊會天……你彆這麼拘束。”

宋音書好容易才說服自己放鬆下來,但仍舊垂著頭,不太願意搭理人。

“江清越一直到現在都冇娶妻,是為了你?”

男人把下巴擱在她的頭頂,忽然問了這麼一句。

宋音書覺得自己耳膜都在震顫,忍不住懟了一句:“攝政王侮辱哀家一個人就夠了,彆殃及池魚,行嗎?”

蕭禦辭卻冇有在意她的出言不遜,隻在心裡盤算,看來小太後還冇開竅。

他自己作為男人,自然能看得明白江清越對小太後是什麼想法。

不過,既然小太後冇發現,那就永遠彆發現好了。

“你今天找他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