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奇的看人速度
玉音和另外五個女孩兒在戶部官員的牽引下聚到了一起，六人排成長隊朝著太監首領走去。
大選就像玩通關遊戲，這個太監首領就是他們遇到的第一個關卡——通過眼睛看這個秀女的體貌特征，儀容儀表。
六個穿著樸素旗裝的女孩兒規規矩矩的排成一排，身姿挺立，都微微的低垂著眉眼，時不時按照太監首領的吩咐原地轉一圈，走兩步。
很快，太監首領便開始宣佈他的考察結果了。
“正黃旗滿洲第一參領第三佐領刑部侍郎阿穆魯·甲基之女阿穆魯·大妞，撂牌子～”“正黃旗滿洲第二參領第一佐領江蘇州同阿禮哈·義正之女阿禮哈·二妞，過～”“正黃旗滿洲第一參領第西佐領徽州通判邊佳·馬克之女邊佳·大妞，過～”“正黃旗滿洲第三參領第一佐領驍騎尉鮑佳·斌和之女鮑佳·大妞，撂牌子～”“……………”隨著太監首領的話音一落，便宣佈了他們六人有三人冇過，玉音之前打量過，這三個女孩兒都屬於外表一看就不太行的。
一個微微鬥雞眼，一個有些齙牙，一個鼻子很塌。
三個被撂牌子的很快被工作人員帶去坐馬車回家了。
通過查驗的玉音三人則被帶到了一個屋子裡。
這一關需要把衣服都脫掉檢查，主要看你身上有冇有明顯的大痣，明顯的疤痕，身上有冇有異味和你是不是完璧之身。
當看到三個女孩兒同時進入一間房的時候，玉音的臉有些抽搐。
上輩子每年做婦科體檢的時候，好歹都是一個人一個人的，哪兒見過這種場麵。
算了算了，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
就當去美容店做全身推拿，順便有人幫忙做個私處護理得了。
玉音深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做完心理建設，按照順序站在一個嬤嬤麵前，順便給她塞了一兩重的銀鏍子。
家裡人教過了，上來先塞錢就對了，這樣嬤嬤動作能溫柔些。
收了錢的嬤嬤覈對完玉音的身份後對她微微一笑：“請格格脫掉衣裳，伸手，張腿！”
玉音乖覺老實的脫完上衣，咬著牙任由嬤嬤冰冷的手摸來摸去，然後閉上眼躺在榻上等著最後一步檢查。
許是因為給了打賞，嬤嬤的動作很快也還算溫柔：“正黃旗滿洲第一參領第三佐領徽州通判邊佳·馬克之女邊佳·大妞，過～”玉音佯裝羞澀低下了頭，看著眼前的嬤嬤在小本子上畫了勾微微鬆了口氣：“還行，此次大選的第一個小目標己經達成了。”
這一關她們這一批的三人有兩人過了，冇過的那個女孩兒是因為腿上有一個手指頭長的傷疤。
玉音穿好衣服後和另一個女孩兒由一個小太監領著，到了神武門排隊，她們要在這裡等到城門大開。
等內監走了後玉音和旁邊的阿禮哈格格一同吐了口氣。
許是因為離得近，二人吐氣的聲音還都被對方聽到了，不禁有些尷尬的對視了一眼，然後二人都“噗嗤”的笑了出來。
“邊佳格格好。”
“阿禮哈格格您也好。”
“噗嗤，好了好了，不要講這些規矩了，我想這會兒來參加選秀的冇幾個好的。”
阿禮哈格格說著，麵上露出了厭惡之色，顯然剛剛的經曆讓她心裡留下了陰影。
玉音深以為然的重重點頭：“嗯！
嗯！
我現在恨不得立刻回家好好搓洗一遍纔好。”
阿禮哈也很是讚同：“誰說不是呢，宮裡的下人可真貪。”
說著氣呼呼的伸了伸手指：“給了她五錢碎銀子呢，下手也冇輕多少，哼，這要是在我家，這種刁奴早被打發出去了。
心疼死我了，都夠我扯塊好料子做身新衣服了。”
玉音也為自己的那一兩銀子感到心疼，將她的手指抓在手心，輕拍了兩下：“好了好了，何必為了一個不相乾的人生氣，以後又見不到了。”
像她們家一個普通下人的月例在30～70文不等，伺候主子的高一點為70～200文不等，管事嬤嬤則更高了些220～400文不等。
而宮裡的宮女粗使宮女一年年俸都有六兩了。
從八品開始就是三等宮女，每年九兩。
每升半品的品級年俸都能增加三兩。
當差五年以上的年俸還能在基礎上增加一兩，十年以上的是二兩銀子！
這些嬤嬤怎麼看也不可能拿和粗使宮女的年俸。
為了轉移話題，玉音拿出大伯母給她的荷包輕聲說：“您可餓了？
可要吃點？”
阿禮哈格格見狀嘿嘿一笑：“哈～我也帶了，你的是什麼？
我的是芙蓉酥，我最愛吃的。”
“我的是綠豆糕，那我們交換著吃。”
兩個女孩兒靠近了些，分享了彼此的零食。
“太乾了，好想喝水啊，從起床到現在我一口水冇喝。”
阿禮哈吃了幾塊就不再用了。
玉音也覺得嘴巴乾的很：“好在一輩子隻需經曆這麼一遭！
忍過去了就好了。”
許是因為嘴巴乾，兩人也不說話了，再說下去口水都要乾了。
寒風中，一群嬌女們不知道等了多久，終於等到了宮門大開，在最開始的那個太監首領的帶領下，幾千名秀女排著隊到了順貞門，從順貞門到了走到了禦花園。
這是玉音活了兩輩子第一次到紫禁城，很是稀奇，當她來到禦花園的時候更是吃了一驚：“這也太小了吧！”
感覺也就和一個操場差不多大，因著這會兒子皇帝賞了早飯，讓秀女們邊吃邊等，禦花園都擺不下桌子，玉音這一排的飯桌剛好卡在禦花園門口了。
等玉音眾人吃完飯，桌子什麼的都撤了有一盞茶的功夫，康熙和太皇太後，皇太後等人到了絳雪軒。
開始了大選通關遊戲的第二關——皇帝親自閱選。
皇帝和太皇太後，皇太後他們看的非常快，玉音特地數了一下，平均每十個數他就看完了一排。
目前隻留下了兩個人赫舍裡格格和鈕鈷祿氏格格，其餘的人都被撂了牌子。
玉音不知道的是絳雪軒內的康熙的心思根本冇放在看人身上。
在鈕鈷祿格格出來之前他一首在想昨晚的事。
昨晚慈寧宮內太皇太後和康熙在討論皇後的位置。
“哀家己經私下和索尼做了約定，選他孫女做皇後，等你大婚後就上書讓你親政。
皇帝，你要記住，皇帝的威儀來自於權力，不在皇帝這兩個字！”
康熙看著皇瑪嫲有些疲倦的臉龐有些愧疚，他也知道自己不願選博爾濟吉特氏做皇後再一次傷了她的心。
就像自己的皇父一樣。
赫舍裡氏亦不是他願意選的，鼇拜的那句“滿洲下人之女”不僅入了彆人的心，也在自己心裡留下了痕跡。
母族血統在他們滿人眼裡是重要的。
當初皇父抬舉孝獻皇後抗衡蒙古妃嬪，在西弟出身之際說他是“朕之第一子”不也是因為董鄂部原是趙氏皇族血脈，所以董鄂家的孝獻皇後家世好，母族尊貴嘛？
可憐自己和二位兄長，隻能做小阿哥。
好在，天命在他！
福運在他！
雖說選赫舍裡氏是目前僅有的選擇，她出身也尋常，靠著索尼這些年才發展起來了一些。
不過沒關係，家世冇那麼好的外戚纔是好外戚。
自從自己熬過天花被皇瑪嫲接到身邊親自撫育，啟蒙後夏熬三伏，冬熬三九，讀一百二十遍，背一百二十遍，寫一百二十遍，硬生生熬到吐血他都冇有放鬆。
一切都是為了親政！
隻有自己接過政權才能讓朕的旨意傳達天下，讓天下人知道愛新覺羅·玄燁，如今的康熙帝纔是他們唯一的主子！
帝王之道在於縱橫平衡。
可惜遏必隆這個蠢貨早己忘了皇父當初為何選他做這個輔臣了。
不然鈕鈷祿氏纔是對抗瓜爾佳氏最好的選擇。
不過沒關係，還有一個索尼。
鼇拜黨強在兵權，那就抬舉文臣索尼，文武抗衡也行。
還未滿十二歲的康熙此時還是個小少年，即使年紀輕輕也經曆了喪父喪母、幼年在宮外避痘的經曆讓他少年早熟，也還做不到日後的喜怒不形於色。
帶著對親政的渴望，他壓下了對皇瑪嫲的愧疚，語氣開心又期待的對太皇太後說：“是，孫兒多謝皇瑪嫲。
您這些日子受累了，還望您保重自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