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當兩具陌生的軀體緊合,心靈卻勢不兩立,他像在她身上洗了一個熱水澡,把一切積鬱都沖掉,凡事都有了個目的,身心都得到極大放鬆。

薄總自然可以高枕無憂的回公司去繼續處理那一堆破事兒。

但對蘇語鹿來說,那短短的三個小時,讓她的精神力量幾乎耗儘。

她整個人坐在考場上,靈魂早已飄到了三尺之外。

監考老師察覺出了她的不對勁兒,每隔半小時就過來敲一敲她的桌子,示意她時間不多了。

蘇語鹿隻是對監考老師笑笑,她再度握緊筆,想要集中注意力。

但試捲上那一行行鉛字,全部變成了一個個她看不懂的鬼畫符。原本熟悉的字母和數字,在她眼中彷彿變得扭曲而陌生,讓她完全無法理解其中的意義。

停筆鈴聲響起時,考場裡裡瀰漫著壓抑的氣氛。

蘇語鹿抬起頭,發現自己的試捲上隻有一片空白,冇有任何字跡。眼淚順著她的臉頰啪嗒啪嗒地落在試捲上,模糊了這片空白。

她感到無助和絕望,因為她已經儘力了,但依然無法完成考試。眾人站起來離開座位時,她默默地跟隨著他們,身心俱疲。

走出教室後,蘇語鹿找到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來。

她的整個人生……全都完蛋了。

蘇語鹿眼前一黑,身體軟弱地倒在地上,暈了過去。周圍的人們紛紛驚呼起來,有人立即撥打了急救電話。

片刻後,蘇語鹿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醫生說她隻是低血糖,兩瓶葡萄糖打完就叫她回家了。

回家以後,她開始閉口不說話,不吃飯,不接任何電話,每天用被子蒙著頭在床上睡大覺。

不久後,蘇語鹿突然就從學校裡退學。

一夜之間消失在了這座城市。

許輕輕出賣蘇語鹿得到一個電影女三號。

原以為憑她的條件,一定可以憑藉著這部戲平步青雲,步步為營。哪裡曉得在娛樂圈那個名利場,她就不過是一隻活在角落裡的螞蟻,與無數隻小螞蟻一樣掙紮在出人頭地的旋渦中。

冇有背景就是這點慘,明明許輕輕比女主角年輕、漂亮,還演得好,但周圍的人都隻會哄著女主角。

女主角見許輕輕愛搶戲愛顯擺,隻能給這個不識抬舉的新人一點兒顏色瞧瞧,故意叫導演安排了兩場打戲。

拽住許輕輕衣領,啪啪啪就是幾個大耳刮子,又一腳踹在她肚子上,把大姨媽都給她踹了回去。

許輕輕恨的七竅生煙。

更氣的是最後這幾個片段竟然都冇有保留進片子裡,許輕輕嚮導演討要說法,導演看傻子似的瞅她一眼。

“你知不知道這片子統共就一百來分鐘,不是每個不要緊的劇情都得保留的!”

不管到哪裡,柿子都是撿軟的捏。許輕輕在片場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就連一個小場務都能藉著導演的名頭踩她兩腳。

氣不過,轉頭就去找了自己的老闆兼靠山張偉。

張偉腦子多靈光啊,先把人哄著哄著上完床,才安慰她:“你惹冷念念乾什麼?你知道她是誰的人嗎?”

許輕輕窩在張偉懷裡抽抽噎噎:“我管她是誰的人,你得替我出頭,張哥你在道上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這麼臊你女人的臉麵以後你還在外麵怎麼混啊?”

張偉倒是能屈能伸,甭管在外如何吹噓遛馬,關鍵時刻卻很拎的清形勢。

張偉冷哼一聲:“我可給你出不了這個頭,你要想在冷念念麵前出頭,那你隻能找薄司寒。”

冷念念是道上另一位泰山北鬥級人物的情人,要是薄司寒出麵,倒還能說上兩句人情話。

單是他張偉,在這幾尊大佛麵前連提鞋都不配,他纔不會乾吃力不討好的事,為了一個女人惹一身腥。

聽到薄司寒的名字,許輕輕心裡就癢癢。

她倒是想啊。

薄司寒論樣貌論身材論權勢,哪一樣不讓女人愛恨交織。

要是能靠上他這顆大樹,做不了正頭女友,哪怕做個地下情人也夠本兒,可惜薄司寒對她絲毫冇有任何興趣。

之前她手上冇有薄司寒的聯絡方式,倒是有周特助的電話。

日日茶裡茶氣對周然噓寒問暖,企圖把周然收入囊中後再近水樓台。

那周然鐵定是個gay,她都給他發床照了,他竟然不為所動,連訊息都不回自己一條。

不長眼睛的東西!

看出來周然那條線走不通,她便隻能自己想辦法。

打聽到薄司寒可能會出席一個飯局,想方設法的想混進去,結果連周然知道她在外麵鬨,都懶得出來打發她走,直接叫了飯店的服務員把她拖走。

張偉好心提醒許輕輕:“你不是還有個同學嗎?你看啊,當時周特助不是叫你關注著你同學的情況,要是有什麼不對勁兒馬上向他彙報?哪裡犯得著自己自討冇趣,要學會曲線救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