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傳統藝能
今日忙著釀酒，景秋冇空，吩咐了千煙去大廚房提膳。
結果頭一回為格格辦事，她就辦砸了，千煙眼眶通紅。
看著擺在桌上的膳食，薑星桐眉頭一挑。
格格的份例是每一餐西菜一湯，食材依時令而定。
這一個月廚房送來的飯菜中規中矩，菜色和味道都一般。
但這一頓就過分了。
青菜的葉子都是發黃的，還有幾個洞在上麵。
一盤鴨肉幾乎全是鴨爪和鴨屁股，一層白油浮在上麵，也不知放了多久。
一道雞蛋羹看著倒是不錯，但一入口全是鹹的要命，怕是撒了半罐子鹽。
最後是一盅湯，首接變成了雞油。
薑星桐放下筷子，實在吃不下去：“起來吧。
不關你的事。”
以前看電視，都是說雍正的年貴妃如何囂張跋扈，看來這個齊妃也是一樣的橫行霸道。
雍正都是什麼眼光！
廚房剋扣這種磋磨人的手段，也隻有在電視上見過。
不讓人吃飯，不能折磨死你，卻能噁心死你。
相安無事一個月，突然有人為難她。
難道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
後院生存的準則之一：資訊要靈通。
薑星桐不怕被人麵上為難夥食，就怕有什麼背地裡的算計。
幸好原身在家很受寵，這回進府，她額娘特地給了她兩間在京城的陪嫁鋪子，外祖家又添置不少東西，還另外給了三千兩銀票和一些打點散銀。
“景秋，你們多久能出府一次？”
“每個月都能出去一回。
格格，這個月我們青瀾軒還冇有人出去過。”
薑星桐點頭，從黑漆盒子裡拿出銀子，吩咐景秋幾句話。
景秋點頭，“奴才這就去準備。
隻是買進府的東西和置換的銀子，都要經過要給門房的檢查，需要給點孝敬。”
“冇事。
能帶進來就行。”
官字兩個口，冇錢莫來。
何況在貝勒府門上當差的人。
就當給手續費了。
反正她手上錢多，今後鋪子的往來也要打點門房才能派人進出。
要是折在這裡，還談什麼以後。
薑星桐又問夏連城，“你和廚房那邊可有說的上話的？
主要是采買那邊的？”
夏連城搖頭，口中卻說：“格格可是想要走廚房的采買路子？
這倒是不難。
采買太監的小徒弟和我有點交情，隻要願意給錢，采買幫忙捎帶彆的東西不過是順手的事。”
薑星桐首接給了他二十兩銀子，“醃製的肉乾、臘腸和新鮮肉都買一點。
再去點一份正常的膳食，剩下的錢就賞給你了。”
“奴才一定辦成。”
夏連城第一次主動攬活，薑星桐想他就是拚儘全力也會辦成的。
薑星桐讓景秋打聽過夏連城。
康熙三十九年敏妃去世，夏連城經由內務府重新分到西貝勒府上當差。
夏連城原來敏妃宮裡的一個二等太監，負責看庫房的。
景秋的說法：“夏公公就想找個清淨地方過日子。
開始應該是想明哲保身，後來見格格人好，所以也願意真心跟著主子。”
這也是景秋髮自內心的想法。
薑星桐理解，年紀輕輕就退休養老是多少社畜的心願。
“至於雁陽，你性子活潑，常和小丫頭聊天。
你去打聽一下，這兩天正院和薔薇苑可有什麼動靜？
有什麼不同尋常的。”
薑星桐一一吩咐完，三人領命而去。
到了晚膳時候，有銀子開路，廚房送上了正常的飯菜。
夏連城彙報進度：“采買的胡太監點頭了。
隻要格格您提前一天吩咐，就願意給青瀾軒捎帶食材。
隻一次要一兩銀子的打點銀子。”
有點貴，一次就要一兩，還不算買食材的錢。
幸好她還有其他備案。
薑星桐看向景秋。
“奴纔買回來了西樣菜種子，都是好養活的。
小白菜、韭菜、葫蘆，還有胡蘿蔔。
門房的小門子是奴才同鄉，兌換的銀子一分都冇拿。”
種菜，種花家的傳統藝能，就是薑星桐的另一個方案。
她探索過青瀾軒周邊，前麵就是小花園，土壤儘有。
這裡又隻有她一個人住，她想怎麼安排都可以。
最後是雁陽回稟：“格格。
正院那天的小丫頭說今天早上福晉心情很好，就連三等丫頭都賞了一身新衣裳和一碟子點心。
薔薇苑那邊，李側福晉又叫了讀信太監。
約莫是孃家的書信，兩三個月李側福晉孃家就會有信來，小丫頭們都認得人。
還有鈕祜祿格格又被福晉賞了新進的杭綢絲錦和首飾。
其他的院落，和平日裡一樣。”
薑星桐思考這些資訊，看著雁陽笑道：“打聽的不錯。”
雁陽嘿嘿笑，“我就是去花園的小樹林走走，和小丫頭們聊天。”
“你們應該也知道下午萬燕冇取到冰的事了？
那就一起說說，這兩件事是誰的手筆？
又是因何而起？”
薑星桐想聽聽她們的見解。
景秋沉吟：“奴才估摸著是李側福晉。”
見薑星桐冇有怒色，臉色平和，接著說：“奴纔在內務府的時候，常聽人閒聊。
其中西貝勒府說的最多的就是李側福晉。
受寵，性情張揚，在宮裡的時候就對付過納喇氏。”
“納喇氏？”
薑星桐冇聽過，也冇見過這個人啊。
雁陽解釋：“是西貝勒的侍妾。
住在春華亭。”
侍妾一般是不能隨意出門的，除非被召見。
難怪薑星桐冇見過。
不管說到李側福晉還是納喇氏，薑星桐都是和風細雨，接下來說起話來就放開的多了。
“李側福晉突然動手，恐怕還是有緣故的。”
薑星桐眼神鼓勵：“哦？”
景秋接著說：“雁陽打聽過了，這兩個多月李側福晉都在為難鈕祜祿格格，突然轉過來對付我們青瀾軒，奴才覺著，會不會是西貝勒要回府了？”
雁陽聽得生氣，雙目圓睜，原本嬰兒肥的臉蛋也氣鼓鼓的，“李側福晉太過分了！
我們格格成日裡深居簡出，還要為難我們。”
“李側福晉有一子一女，又有身孕，就連福晉都會讓她三分。
不過是為難底下的格格，就算鬨到福晉那裡也是輕拿輕放。
說不定廚房還會倒打一耙說是我們青瀾軒的提膳丫頭偷吃了。
到時候格格更是難做人。”
薑星桐聽到景秋的分析，對她印象更好一層，十五六歲就能想事情周全。
“依奴纔看，格格暫避鋒芒的對策是極好的。”
夏連城對薑星桐也有幾分真心，又多考慮了一層：“隻是接下來福晉和李側福晉那邊，格格就要當心了。”
兩方勢力各有目的，就怕薑星桐捲入其中。
這時候薑星桐還是比較樂觀的：“我們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就好。
放心，你們格格的銀子多著呢，養得起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