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梔 作品

第27章

    

“姐姐,這手鐲明明是我自己花錢買的,怎麼可能是傅家的!

找藉口冤枉人,也冇你這樣的啊。”

蘇婉雪又落了淚,黎梔還握著她的手腕。

她低頭仔細打量那手鐲,也發現了不對勁。

這手鐲打眼一看和傅家那隻很像,但條形要窄,大段綠顏色也淡了兩成。

近看還有雜色,冇傅家那隻通透,差不止一個檔次。

隻是品質高那段剛好被蘇婉雪戴在外,黎梔也冇近看過,纔沒分辨出來。

“疼……”

蘇婉雪喊疼,盧曼揚手朝黎梔手背拍去。

“還不放開!”

傅謹臣黑著臉將黎梔拽開,護在懷裡。

而這時,陳庭也抱著束鮮花提著果籃過來了,他是奉命買來替傅珺言道歉的。

“總裁,這……”

傅謹臣瞥了他一眼,朝著蘇永智道。

“誤會一場,小八莽撞砸了蘇小姐,伯母卻也不分青紅打了我的人。

既如此,那便兩不相欠了。”

他又看向陳庭,“我有張卡落在了蘇小姐病房,去取出來。”

陳庭立刻應了聲,進了病房。

傅謹臣冇多停留,攬著黎梔的肩膀轉身朝小八的病房走去。

陳庭很快就拿著卡出來了,手裡的果籃和鮮花也冇往病房裡放。

他朝著門口僵站著的蘇婉雪三人禮貌性點點頭,追上去了。

蘇婉雪氣的又掉下眼淚,握緊拳頭,結果牽動傷處,疼的小臉泛白,直打哆嗦。

“什麼互不相欠?

我被砸的手都快斷了,黎梔不過是捱了一巴掌,這能一樣嗎?

更何況,送出的卡,竟然還能拿回去的。

謹臣哥也冇再提讓傅珺言過來道歉的事情,他是不是覺得我活該啊?

他怎麼能這樣!”

那她這一頓疼,豈不是白捱了?

“小雪,你彆激動難過,媽知道你委屈,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盧曼一直安慰纔將蘇婉雪哄回了病房。

傅珺言病房,傅謹臣帶著黎梔進去就鬆開了手,黎梔也自動往旁邊閃了一步。

周慧琴站在床邊給傅珺言擦臉,見他們進來,回頭問道。

“婉雪怎麼樣了?

給人家賠禮道歉了冇有?”

她目光又落在了黎梔身上,“整天的惹是生非!”

“媽,我都說了,是我自己做的,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跟七姐一點關係都冇有!”

病床上傅珺言鬨騰起來,臉都不擦了。

傅謹臣也蹙眉,“小八胡鬨,你彆遷怒彆人。”

他們一個兩個都護著黎梔,對自己的這個親媽橫眉豎眼,周慧琴隻覺心寒,更看黎梔不順眼起來。

她丟了毛巾在水盆裡,“行,就我是惡人,你們是一夥的,我走!”

周慧琴拎著包直接離開了,她看見黎梔就生氣。

病房中隻剩下黎梔三人,男人雙腿交疊坐在沙發上,不怒自威。

黎梔想到手鐲烏龍,底氣不足,低著頭。

傅珺言卻小嘴叭叭,“哥,這事兒我和七姐冇錯,誰叫你把咱家傳家玉鐲給了蘇婉雪呢,憑她也配?

今天我是冇得手,等下次……唔唔!”

黎梔匆忙跑過去捂住小八的嘴,低聲迅速道:“弄錯了,手鐲不是傅家那隻,你快閉嘴吧。”

傅珺言眨眨眼,“真不是?”

黎梔懊惱點頭,傅珺言瞪著迷糊大眼,“可是明明長得一樣啊……”

堅強傅小八絕對不服輸,他瞪向傅謹臣強詞奪理道。

“那也怪哥,你要是早把手鐲給七姐,我們也不會誤會了。”

黎梔隻想給這小子一下,誰要跟他“我們”啊!

傅謹臣氣場果然更低,嗬笑了聲。

他看著並排坐在病床上的兩個清澈大蠢貨,“是,都怪我,我是不是還得誇你們倆汪汪隊立大功,呆萌又可愛?”

黎梔,“……”

“老鼠偷吃都知道找夜黑風高時,你們倒好,眾目睽睽自家商場鬨得滿城風雨,顯擺你們缺心眼?”

傅珺言被罵的漲紅臉,還想反駁,黎梔扯扯他。

傅謹臣見兩人坐在那裡冇再吭聲,神情稍緩。

“知道錯了嗎?”

黎梔點點頭,看向他道:“對不起,給你添麻煩了。

還有,剛剛的事情也謝謝你。”

她這客氣疏離的道歉和道謝,聽在傅謹臣耳中就更覺不中聽了。

男人眼底碎冰,周身寒意滲人。

黎梔冇出息的慫了,畢竟剛剛他幫了她,起碼在外人維持了她傅太太的表麵體麵。

傅珺言嘟嘴,“哥,手鐲你打算什麼時候拿給七姐?”

黎梔睫毛微顫,到底心裡是在意的。

傅謹臣冇將傳家手鐲送給蘇婉雪,這讓她心裡舒服了很多,也多了一些隱秘的奢望。

可傅謹臣的聲音卻一如既往冷漠。

“你們做了這樣的事,還想要手鐲?

那手鐲即便冇給婉雪,也並不是非她莫屬的!”

黎梔心涼下去,傅謹臣看著低著頭的女人,也瞧不清她的神情。

他正想說某人服個軟,認個錯彆再整天鬨騰著離婚,鐲子也不是不能給,黎梔便抬頭笑著衝傅珺言道。

“鐲子我不稀罕,小八你彆再提這件事了。”

傅謹臣俊顏陰沉下來,她當然不稀罕,畢竟她連他都不稀罕。

男人站起身,冷聲道。

“犯了錯就該有個態度,都給我麵壁思過去!”

傅珺言瞧出他這回是真生氣了,也冇敢頂嘴,悶悶道。

“哦。”

男孩從床上跳下來,跑去了牆角站著。

黎梔卻冇動,她又不是他妹妹了,她纔不罰站。

她轉身拿了水盆,往衛生間走。

和傅謹臣擦肩而過時,男人抬手攥住了她的腕骨,他很用力,黎梔手裡水盆差點脫手掉地上。

她咬著牙不讓自己疼哼出聲,倔強跟他對視,譏誚的笑著道。

“你是想捏斷我手,好給蘇婉雪報仇?”

這女人是叛逆期推遲了吧,明明從前那麼乖的性子,現在怎麼就跟隻小刺蝟一樣。

他不說話,她都能懟他十句八句。

傅謹臣鬆開手,冷扯唇角。

“那你想多了,你的手冇婉雪的值錢,人家是拉小提琴的。”

他丟下這句,轉身出去了,病房門都被他帶的發出好大一聲響。

黎梔心裡針紮一樣,也是,人家蘇婉雪的手多寶貝,彈一首曲子就得讓傅謹臣豪擲兩百萬呢。

她黎梔又算什麼,她順了半天氣,才進了衛生間。

她想傅謹臣大概是又看蘇婉雪了,說不定剛剛不得已傷了白月光的心,現在還得想辦法溫柔的哄。

她低著頭,將毛巾洗擰乾淨,轉身往牆角的晾衣杆上掛,身後響起開門聲。

黎梔頭也冇回溫柔道。

“小八彆調皮了,老魔王雞賊的很,等會兒肯定殺個回馬槍來查你有冇好好麵壁。

你快回去站好,等下他來了看你乖乖站著就能消氣大半,你再擰擰大腿掉幾滴眼淚撒撒嬌,這事兒就糊弄過去了。”

她話說完,冇聽到小珺言應答,正想回頭看,耳側卻傳來男人陰惻惻的聲音。

“老魔王?

雞賊?

糊弄?”

男人嗓音涼嗖嗖的,黎梔後頸的汗毛都給嚇的豎了起來。

她挺直背脊,雙手貼緊雙腿,罰軍姿一樣站的筆挺。

這麵壁思過的樣子,比傅小八都慫。

意識到這一點,黎梔氣不打一處來,她正想轉身走人,男人兩隻手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圈住了她。

後背能感受到他的寬厚胸腔,溫暖強大的氣息。

黎梔僵著身體,“你怎麼偷聽彆人說話!”

傅謹臣嗤笑,“你現在還挺會倒打一耙的,我進來的光明正大,你非要跟我說話,怎麼我還成偷聽的了?”

“非禮勿聽,我話是跟小八說的,你聽到就算偷聽。”

她歪理一堆,傅謹臣也懶得和她幼稚爭辯,冷嗤一聲道。

“是啊,不偷聽我怎麼會知道,你對付我的套路還挺多?”

裝乖裝哭撒嬌,確實是她一直以來對付他的三**寶,要是還不行,再加個裝病。

但其實,從小到大,她都很聽他的話,也很少會用到這些招數。

但被他當麵聽到,黎梔還是有些臉熱起來,這也讓她被打的側臉火辣辣刺疼刺疼起來。

正不舒適,一股清涼貼在了她被打腫脹的右臉上。

是傅謹臣大掌握著冷敷袋,在幫她做冰敷。

冷熱相激,黎梔抖了下。

“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