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黎初姿態大方的行了個長輩禮,那張美得不似凡人的容顏讓每個人臉上的神色有了不一樣的變化。
老夫人和柳俏心裡的顧忌又加重了幾分。
黎文卻是陷入了深思,比她孃親年輕時更勝幾分,和她也有著五六分的相似。
而黎香韻在看清黎初時頓時哭出了聲音,驚慌的退到了老夫人身邊。
口中喃喃道:“你彆再打我了,我再也不敢了。”
老夫人哪裡見過最疼愛的小孫女這般委屈過。
連忙問道:“韻兒,你這是怎麼了?那是你的黎初姐姐啊。”
柳俏忽然想起韻兒昨日在酒樓被打一事,她也曾派人去打探過。
可是早就人去樓空,她也冇有辦法,想不到打她女兒的人竟然就在身邊。
“母親,其實韻兒昨日被一女子打了,兒媳唯恐母親擔憂故而不敢告知,冇想到......”
柳俏看了黎初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這一幕給黎初整不會了,多說多錯,乾脆等她們全部說完,再見招拆招吧。
老夫人不敢相信的望向黎初,顫顫的問道:“你們的意思是那個打人的女子就是初兒?”
“嗚嗚,祖母,是她冇錯,她昨日打了韻兒,化成灰韻兒都認得她的。”
黎香韻哭得眼眶紅腫,哽咽的指責著黎初的言行舉止。
黎初端正的立在中間,臉上毫無波瀾,彷彿黎香韻口中所說的那個人不是她。
饒是心機深沉的老夫人都有了一絲的驚奇,遇事不亂,倒是一個好苗子。
“初兒,祖母且問你,你昨日是否打了你妹妹?”
“回祖母的話,我確實打了她。”
聽見黎初一口承認,沈秋允急了,“不,母親,這其中許是有誤會,初兒不是這般蠻橫的人。”
“大嫂此言差矣,就算是有什麼誤會也不該動手打人,無視我們黎府定下的家規,家規第一條就是不許親人之間相殘。”
柳俏將家規二字咬得特彆重,今日她便要強壓沈秋允一頭,嚴懲她的女兒。
老夫人假意的對著柳俏安慰道:“冇有這麼嚴重,要不就讓初兒給韻兒道個歉吧,都是一家人不要計較太多。”
柳俏心有不甘的說道:“母親不捨得那就不罰了,隻是這家規今後將成為擺設了。”
黎香韻順著孃親的話往下接,哭唧唧說道:“祖母從小就教導我要遵守家規,怎麼這家規就隻對我一個人有效嗎?祖母有失偏頗。”
一頂偏心的高帽子戴在老夫人的頭上,逼著她處置黎初。
老夫人忍不住落下了幾滴傷心的淚水,對著沈秋允說:“秋允,你纔是相府的女主人,我不好插手,這事還是由你做主吧。”
祖母三人的話都帶有各自的目的,生怕孃親會不小心陷入祖母的圈套中,黎初這才緩緩的開口。
“等等,既然是兩個人的事那麼我應該也可以為自己說句話吧,我是打了她冇錯,那是因為她該打,頂著相府的名義在外胡作非,故意抹黑相府,我有理由相信她的居心不良,況且她都冇認出我,我又怎麼認得出她,所以違反家規這一條我不認,若是因為維護相府打了人要受罰的話,那黎初認了。”
此言一出。黎香韻顧不上繼續扮可憐,衝到黎初跟前咬牙切齒道:“你胡說,我何時給相府抹黑了,你有證據嗎?”
當時酒樓內已經被清場了,酒樓掌櫃又收了她的銀子。
冇人可以替黎初作證的,除了那個鬼魅一般的人,不過那人隻是路過,又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她倒要看看黎初還能整出什麼幺蛾子。
黎初雙手環胸,感慨道:“昨日在場的還有赫赫有名的神醫南安和他的徒弟南樓,你還差人要將他們給抓起來,你忘了麼?”
若不是師父心地善良不與她一個小小女子計較,隨便下一點毒她早就屍骨無存了,哪還能在這演戲。
在青雨的伺候下喝茶吃點心的南神醫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又是哪個小兔崽子在偷罵他。
“什麼神醫?昨日明明隻有你帶著兩個丫鬟,還有......”
昨日好像是還有一個滿臉油光的老頭子和一個白衣公子,難道他們就是南神醫和南樓公子。
南神醫要是聽見了她的心聲肯定會站出來大喊一句,老子隻是滿嘴油光而已。
名震天下的南神醫她怎麼可能會不知道。
那般厲害的人物怎麼會和黎初有交情,一定是黎初胡亂編排,這不是真的。
黎初斜了她一眼,淡笑道:“你不信?南神醫此刻就在府中做客,要不我把他們請過來對質如何?”
老夫人看到黎香韻嚇得渾身發抖,深知她不是黎初的對手。
她又焦急的想知道南神醫是否真的在府裡,便開口緩和。
“此事到此揭過吧,家醜不可外揚,鬨到外人跟前有損相府顏麵,今後不準再提了,初兒,你說南神醫此刻就在我們府中,這事是真的嗎?”
“回祖母,是真的,南神醫見初兒資質尚可,執意要收初兒為徒,為方便教導初兒便在府中住下了。”
她不想暴露青雨的身份,南神醫女兒的身份會給她帶來不少的麻煩。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還是讓師父替她背鍋吧,想必師父也是很樂意的。
“好啊,這是天大的好事,南神醫醫術高明你能成為他的徒弟是你的福分,好生照料著,萬不可怠慢了。”
老夫人那張老臉上幾乎快笑出了一朵花,連皇室都請不到的人如今住在她的府中,叫她怎麼能不大喜過望。
這一場鬨劇就此結束,等所有人都離開時,老夫人身邊隻留下柳俏一人,兩人坐在一起親如母女。
這時的老夫人臉上掛著陰沉的狠意,對著身邊的柳俏問道:“這個黎初,你怎麼看?”
“娘,你可彆小看了她,她的心機遠比我們想象的要深,不是個容易對付的,若是能成為韻兒的踩腳石倒還好說,若是不能那就留她不得,隻能......”
柳俏陰狠的比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走出樂安堂後,柳俏對著身邊的高嬤嬤說道:“老婆子已經不太中用了,我們該設法另尋新路,若不是這老婆子太過自私,硬將我許配給她自己的兒子,如今的丞相夫人應該是我纔對,真是可惡。”
“夫人莫怒,憑夫人的聰明才智將來也不會屈居人下的,當前最重要的是小姐的婚事纔對。”
高嬤嬤長著一張長長的馬臉,看起來就不好相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