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芙蓉在人群中拉著我的手往前走。

「龍鳳呈祥……」

「龍鳳就是絕配嗎？」

回青樓後，我一直沉默寡言，就連她們討論今晚花燈會偷跑出去點花燈，我都提不起興趣。

夜晚，芙蓉敲了我房門。

四目相對，我忽然感到心跳加速。

「婉兒，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芙蓉笑著拉我來到點花燈的河邊。

男男女女，成雙成對。

她一直挽著我的手，買了兩個荷花燈，笑著遞給我。

「寫下你的願望，放到河裡就能實現了。」

我微微一笑，默默寫下心意，趁她不注意放入河中。

「你寫了什麼，那麼神秘？」

「不告訴你～」

「好妹妹～快說嘛～」

「就不～」

我們笑著從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到寥寥無幾的涼亭邊上。

月明星稀，涼亭兩側掛滿紅燈籠，像極了喜堂。

「芙蓉，你說拜堂成親是怎樣的呢？」

「咱們示範一次不就知道了。」

河水微波盪漾，波光粼粼。

我們高舉雙手，轉身對著天地一鞠躬。

「一拜天地～」

紅籠隨風飄動，一壺清酒倒地，請先人一酌。

「二拜高堂～」

我鼻子一酸，眼圈紅紅的。

就在我倆麵對彼此，準備第三拜的時候。

小青小紅急急忙忙跑來，說徐大娘發現咱們跑出來玩，得趕緊回去。

回到青樓，徐大娘訓斥我們幾句，罵罵咧咧把我們的燈籠掛在院子裡，一下把大家都逗笑了。

隻是今夜之後，我和芙蓉冥冥之中關係變得更親密了。

她給我繡了一副雙鳳凰。

我把它做著肚兜貼身穿著。

06

大家對我和芙蓉微妙的變化心照不宣。

花燈會那晚，彼此確認心意後，我開心的跑出走廊，看見路過的小青小紅，一把拉著她們興奮轉圈。

徐大娘站在遠處看著我們三人笑嘻嘻、樂嗬嗬的原地轉圈，嘴角微微翹起。

若是一直這樣，該多好？

為何美好的事物總是容易消逝？

直到有一天，我和芙蓉到集市買菜，發現一輛馬車上走下的身影。

籃子裡的青菜和蘿蔔瞬間灑落一地。

那人細長的眼眸，宛若利箭一樣刺穿我心臟。

是他！

化成灰我都認得他！

是他！殺害我父皇、淩辱我母後的人！

芙蓉見我丟了魂似的，關切的摸了摸我額間。

「婉兒？怎麼了？」

「芙蓉，看清楚那是什麼地方嗎？」

「那？那是穆王府，馬車上的穆小王爺，他最敬愛穆老王爺了，每月都會回來小住些時日。」

「心狠手辣的人原來也知道親情可貴？可是為何，為何要奪走她人之幸？」

「婉兒，你在說什麼？」

「冇什麼，我們回去吧。」

很快，這樣平靜的日子將被打破。

我的侍女月兒逃難逃到青樓暈倒了，小青把人帶回來，我一眼便認出了她。

月兒醒來的時候，抱著我痛哭流涕。

「公主！奴婢找你找的好苦啊！」

主仆相見，格外想念。

一番相思訴苦後，月兒警惕的看著身後的芙蓉。

我緊緊握著芙蓉的手，真切的對月兒說：「放心，芙蓉不是外人。」

月兒忽然撲通跪下。

「公主，咱們複國有望了！將軍帶著人馬半路攔截將大皇子救了出來！」

「哥哥！哥哥還活著！」

「嗯！奴婢得知您從軍營逃出來，找了您好久，奴婢帶您回去吧！」

門外，徐大娘怒氣沖沖的闖入芙蓉房間，抓著我往外走。

「你原來是官家的奴娼！這人我得送回去，留著太危險了！」

芙蓉一把跪在徐大娘跟前。

「大娘！不要送走婉兒！要是她回去了，會被活活折磨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