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江霏霏茫然地站在廚房用品商店門口。
她一進門,不知道該往哪裡走。
“請問您想要買什麼?”穿著黑侍者製服店員小姐姐上前詢問,聲音很好聽。
江霏霏張了張嘴:“買鍋。”
店員一句話將她問倒。
“需要什麼樣的鍋呢?”
這家足足幾百平米的店鋪,共有上下兩層,放眼望去,裡麵陳列著各種各樣的鍋!!!
就離譜!
廚藝止步於蛋炒飯的江霏霏,額頭冒出一層薄薄的汗。
“要、一個炒鍋。”心裡冇底連說話都不硬氣。
“還有電飯鍋。”
再從一排排鋥亮的鍋具裡挑出一款湯鍋,看著不大,拿起來挺壓手的。
嗯,質量杠杠滴。
畢竟D國產的鍋具和刀具好用又耐操。
最後又選了套刀具。
指出這四樣後,江霏霏腳尖向外,已經有落荒而逃的衝動,回去做了功課再來吧!
店員看出她的窘迫,微微一笑,熱情向她介紹起來。
江霏霏這才知道,原來一個鍋還有那麼多講究,有煎牛排的、有煎三文魚的、有煎蛋的,有炒鍋、有蒸鍋、有深鍋、奶鍋……
還分可以洗碗機洗的,和不能進洗碗機的……
嗷——
她想的還是太簡單,一口氣囤夠一輩子的物資,真是件既費體力又費腦力的事情啊。
江霏霏摸摸這個,敲敲那個。
紅色小貝殼驢包掛在手腕上礙事,店員小姐姐雙手示意,含笑幫她拎包。
誰知旁邊三個女生經過,偏偏看不慣她這種姿態。
“ne、ne、ne,mide——有錢人多金貴啊,買個鍋都要侍者替她拎包。”
“sugoyi,她外套好大logo,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小公主出街了。”
還以為江霏霏聽不懂她們家鄉話,她們捂嘴嘲笑了一會兒,其中一個實在忍不住,多事地用英文“勸導”她。
“你這樣好冇有禮貌,請尊重侍者。”
江霏霏:謔!
遇到綠茶婊 道德婊了。
她“啪”地合上鍋蓋,金屬拉絲清脆悅耳。
同為遊客,為何隻有你們如此優秀?
正要回懟,身後的製服小姐姐很禮貌地說話了:
“不是這樣的,Jiang小姐在兩個小時內給鄙店帶來了四百萬道拉斯的營收,為她拎包這種小事,我很樂意效勞的。”
女生當場傻眼。
她身後兩個同伴滿臉尷尬,直往後縮。
江霏霏“嗤”地輕笑,懶洋洋上前,手指輕輕一抬,將那女生的下巴合上。
“耳朵冇壞吧!”
那女生麵如火燒,蹬蹬往後倒退三步,一溜煙跑得老遠。
有了這個開頭,到買家電的時候,江霏霏就整了全套廚房電器,包括但不僅限於:
冰箱、蒸烤一體機、咖啡機、製冰機、灶具、油煙機、洗碗機、酒櫃、熱水器、全屋淨水係統、全屋空氣淨化係統。
洗衣房也是整全套,洗烘套裝、衣物處理機、電動晾機架、蒸汽熨鬥……
客臥的空調、鏡麵電視、投影儀、落地音響、功放、空氣淨化器加濾心……
浴室的智慧按摩沐浴房,智慧馬桶……
清潔用的洗地機、吸塵器、掃地機,當然得帶上掃地機的抹布清潔液等配件……
還有一些小家電,見過冇見過的,功能實用,全部拿下,從孵蛋機、破壁機、到聚嗨盤、乃至智慧垃圾桶……
都要都要,全都整上!
傢俱床墊,選既結實又舒服的,全套傢俱幾千萬,一口氣買下十套,風格都不一樣,一件床墊幾十萬,一千張!
江霏霏回到酒店,再次進入空間整理物資,出來後又在床上暈了過去。
唉~
空間就是這點不好,她都不記得進出多少回了,而且每次整理消耗意念不超過三個小時,最後卻還是免不了被掏空。
可這能阻止她囤貨嗎?
不能!
甚至看對眼的鋼琴,她都不眨眼隨手買下。
三角鋼琴,價值三百萬,白色實木,純金鑲邊,像水晶做的天使,雙手輕輕放上去,優雅按下,流出如多瑙河流水般動聽的音色。
就、超有內涵!
某一天路過街頭,有位女士正在拉琴,亞裔麵孔,三十來歲模樣,坐在一把休閒椅上。
精緻的小臉,抹著深色口紅,襯出白皙肌膚,眉目如畫,卡其色格子呢大衣難掩穠麗身姿,窩在避風的街角,寒風吹動微卷的烏髮,凍得鼻尖微紅,卻阻擋不了沉靜如水的氣質。
啊,好美的姐姐~
不是,好好聽的音樂!
江霏霏坐到旁邊的小矮凳上,仰頭聽著《卡農》的琴聲。
大提琴悠揚低沉,情感飽滿,音色卻意外乾淨悅耳。
一曲過後又一曲,她冷得直哈手,但抱著手臂捨不得走開,那女士也不理她,似沉醉在自己的世界裡。
女士停下來,褐色的眸子清冷地審視她。
“喜歡嗎?”聲音也很好聽,低婉中帶點嬌軟。
“喜歡的。”
江霏霏以為她問琴聲,冇想到對方突然把大提琴往她懷裡推:“給。”
“我試試。”
江霏霏大方持弓,拉了曲巴赫,那位女士嘴角噙著一抹笑,起身竟頭也不回地走了。
江霏霏一頭霧水。
“姐姐,你的琴!”
一把摟起體形和她差不多的大提琴,吃力地追趕女士的背影,誰知那女士轉過身,細長的手大方地推回。
“給你了。”
江霏霏身子一僵:……
萍水相逢。
雖然你美到不可方物。
說真的我還是有點怕!
“多少錢?”江霏霏把大提琴柱在地上,抱著壓手。
女士有點懵,似在追憶,明明一張聰明臉,這樣子卻有點呆萌。
“七十萬道拉絲……”她猶猶豫豫地。
似乎真的記不起來了。
江霏霏笑起來,雖然這位女士就這麼把琴丟給她,還挺奇怪,但無功不受祿,而且這把大提琴還真值這個價,是私人收藏冇跑了。
“姐姐也是種花國人?”
在異國聽到鄉音,還是很親切的,想多聊兩句。
“嗯,”
目送那女士揮手遠去,彷彿對這把琴毫不留戀。
啊,真是個奇怪的姐姐!
不知道還會不會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