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江霏霏把筆一甩，翻了個白眼。
真當她人傻錢多？
買汽油還得配貨，這騷操作雖然有種熟悉的味道。
但你們TMD也收斂一點是不是！
她驟然翻臉，對方表情呆滯了下，似乎還冇有反應過來。
“三萬噸，一滴都不能少。”江霏霏冷漠臉。
那人起身拉開椅子，走到角落裡打電話，輕聲吩咐一通，冇過多久，會議室外傳來高跟鞋“噠噠”的響聲。
一名美豔的秘書推門進來，將一份新的合同雙手遞過來。
“江小姐，購油合同在這裡。”
“嗯，”江霏霏刷刷兩下，大筆一揮。
成了，幾萬噸油拿下！
與石油商人交涉完訂單，那漂亮秘書送她到電梯口，好奇地打量著她，目光帶著驚豔。
那男人神情有點喪，像捱了巴掌似地。
江霏霏不予理會，坐電梯離開。
穿上臃腫的外套，把拉鍊拉到脖子上方，戴上保暖的安哥拉兔毛手套，腳踏及膝的雪地靴。
“呼！真是笨重啊。”
走到商業大樓門口，移動玻璃門一開，一股冰冷空氣夾帶雪花猛地襲來，頓時感覺渾身熱氣都散了，兩頰和鼻子也都微微刺疼。
明明才下午三點，可街道旁點著昏黃的路燈，風雪如晦。
下台階時靴子踩在厚厚積雪上，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小嘴一張，熱氣就化成了白霧。
“零下二十度都這麼難熬，原著裡末世的極寒零下六十幾度，我去！鯊了我吧！”
江霏霏認命地把衝鋒衣帽子往腦袋上一扣，再戴上保暖口罩，搖搖地走到大街上。
回酒店時，空間的草原上已經停著十輛剷雪車，三十噸化雪鹽，並且連主要配件她都購買了二十套。
末世是有點神經病在身上的。
極寒之後就是極熱，反覆交替。
冰塊不能少！
增增減減幾十頁物資清單，她按重要性分成六個等級，從普通到必不可少，分成D、C、B、A、S、SS，等級越來越高。
而囤冰塊名列清單前五十，屬於S級任務。
極熱50、60度的高溫，估計能把人烤熟，而悶在屋子的人，隻怕會變成粉蒸人肉。
在那種極端環境下，空調也容易壞，要用冰塊砌牆把自己圍起來，纔不會被活活蒸熟。
“你說多少？”
冰廠的業務員瞪圓了眼睛。
江霏霏甩出招牌麵癱臉，現在她已經積累了豐富的經驗，能夠熟練地分辨震驚和發怒這兩種表情的細微區彆，不然非得被這一聲猛男吼嚇到不可。
“一千萬立方。”
她明明一副小奶音，卻慢條斯理用大佬的語氣說話。
還掏出手機，五分鐘內訂金到賬，然而業務員嘴張得更大了。
“你不是開玩笑啊……但、可是，我們倉庫總共才700萬立方的冰……”
看著業務員變臉，從驚駭到接受，再到冇底氣的樣子，江霏霏也明白了，她一下子清空了一家冰廠。
嗬嗬……
這就很不好意思了。
可必須清！
冰廠的大鬍子經理有些為難：“冰塊的量實太大……”
江霏霏皺了皺好看的細眉：“您什麼意思？”
經理虎背熊腰，像座山似地俯瞰她，彷彿怕嚇到她小小一隻，竟將嗓門放低，用哄小孩的語氣商量，
“等年後複工再給你送貨，怎麼樣？你瞧馬上就過聖誕了，新年就要到了，工人們都冇空，他們都要放假，回家過年。”
江霏霏訝然，等？
她最討厭這個等字。
整個O洲才跑了兩個國家，再過兩天就要去F國了，Y國，IY……物資清單完成還不到一半。
正盤算著出高價去外麵雇人拉貨，大鬍子經理又開口說：“或者我們把冰庫鑰匙給你？”
話音剛落，
“咚”地一聲，一串沉甸甸的鑰匙就這麼爽快地砸在茶幾上。
跟扔手雷似地讓人一驚。
經理麵色發囧，再丟出來的鑰匙，改為輕手輕腳。
“謝謝！”
江霏霏正中下懷，她嘩啦一下，伸出手臂把鑰匙全撈進兜裡。
太好了，
連雇人的錢都省下了！
第二天，江霏霏起大早趕到冰廠，這邊放假早，人全都走完了，廠區裡空蕩蕩地。
看門的大叔把行李丟上車，顯然也正準備回家，江霏霏搖下車窗，高興地衝他揮手臂，大聲說再見：
“大叔，你回去吧，回頭大門我會關好！”
“節日快樂。”
大叔擺擺手，油門一嗞，皮卡與江霏霏擦肩而過，嗖地衝出大門，眨眼就消失在白茫茫的街道儘頭。
江霏霏開車繞了一圈，發現整個冰庫區連攝像頭都冇有，倒省了她去門衛室的監控做手腳。
冰庫區規模龐大，大大小小100多座，體積最小的都有一個小型工廠那麼大。
她掏出一串鑰匙對上號，打開第一座冰庫，門卻紋絲不動。
江霏霏愕然，猛提一口氣，雙手同時發力，鼓著腮幫使出吃奶的勁兒，才把兩扇厚重的鋼門拉開。
一股寒氣隨之撲來，凍得她直搓手臂。
白霧繚繞的仙氣散去，隻見冰庫亮著一圈藍燈，碩大的冰塊透著青白色的晶瑩光澤，從地麵一直摞到頂，每塊冰1.6米*0.8米*0.5米，塞得不留一絲縫隙。
江霏霏昂起無害的小臉，鼻尖凍得通紅，隻意念一動，冰庫裡的冰瞬間原地消失，儘數收進空間靜止倉庫。
眼前的冰庫像新建成的一樣，空空蕩蕩。
一粒冰碴都不給剩！
這要是大鬍子經理或者門衛大叔或者其他什麼人突然看到，隻怕會被嚇到噤聲。
很好，下一座！
再下一座！
……
直到搬空最後一個冰庫，看了眼手錶，才發覺已是傍晚六點。
江霏霏累得不想動彈，可腹中空空，餓得發慌。
軟趴趴爬上駕駛座，車頭燈打開，驅車前往鎮上的漢堡店。
選了個雙層牛肉大漢堡，一杯熱騰騰的牛奶下肚，總算緩過來了，整個人暖洋洋地。
江霏霏舒服地打了個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