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侍女們貼心的關閉寢宮大門,落下紗簾。

一夜無眠。

直至清晨,秦贏才鳴金收兵。

一夜征伐,他仍然生龍活虎,秦贏不禁感慨,老黃的家傳秘籍果然非同凡響。

伸了一下腰,秦贏就地盤坐,以歸元無極功繼續蘊養精氣神。

下一刻。

門外傳來侍衛的聲音。

“九皇子殿下,卑職歸來複命。”

秦贏睜開眼,這纔想起昨夜,他讓侍衛去請蔡敬仲了。

“進來!”

侍衛輕輕推門進入。

一下跪在地上,惶恐的道: “卑職未能請回蔡敬仲,請殿下責罰。”

“哦?蔡敬仲為何不來?”秦贏問道。

侍衛匍匐在地,額頭貼著地麵,滿臉冷汗的說道:“蔡敬仲得知是九皇子請人,便說什麼也不肯來,卑職用儘了方法,也請不動他。”

“聽說高人都是有脾氣的,我倒要看看,他是不是高人。”

秦贏也不惱,吩咐道:“備馬,叫上老黃,我要出宮。”

半個時辰後。

一黑一白兩匹駿馬從皇宮內衝出。

秦贏騎著白馬在前,老黃黑馬在後。

穿過鬨市,冇多久,便到了一處小巷子。

巷子很小,看上去很破舊,儘頭隻有一家鐵匠鋪開著,和外邊的鬨市簡直是兩個世界。

剛下馬,秦贏便聽到了巷子深處傳來的打鐵聲,以及迎麵撲來的熱浪。

“老黃,你確定蔡敬仲住在這裡?”秦贏眉頭皺起,問道: “蔡敬仲既然能製作出特殊墨水,應該是個手巧的匠人,怎麼會住在這種貧民窟?”

老黃解釋道: “蔡敬仲祖上曾顯赫過,為大漢的軍隊製作軍備,但是後來軍備出了問題,打造的刀劍盾甲完全不能用,陛下盛怒,便抄了蔡家,並下令永不錄用蔡家的人。”

秦贏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為軍隊打造軍備,若是出了質量問題,那可是要殺頭的。

難怪漢帝秦穆會盛怒之下抄了他家。

如果換做秦贏,不止要抄家,還要讓他九族充軍。

要知道,這軍備可是要裝備到士兵手中的,說的嚴重一些,軍備的好壞直接決定了一場戰爭的輸贏。

這要上了戰場,手中的傢夥不給力,那還打什麼?

“先去看看。”

秦贏沉吟片刻,還是決定走進去看看。

很快,秦贏和老黃便走到了那家很小的鐵匠鋪門前。

打鐵的是一個麵容滄桑,滿頭白髮的老漢,他察覺到有人來了,頭也冇抬,輕飄飄的說道:

“小店不打武器隻打農具。二位客人需要什麼?”

秦贏往店內看了一眼,果然牆壁上掛著的都是耕地所用的農具,他正在打著的,也是一把鋤頭。

“閣下便是蔡敬仲?”秦贏有禮的問道。

聽到這話,白髮老漢手中的打鐵動作依然不停,頭也不抬的說道:“我便是罪人蔡敬仲,有何指教?”

聲音有氣無力,充斥著一股酸楚和無奈。

“我是秦贏!”秦贏自我介紹道: “秦穆的第九個兒子!”

哐鐺!

聽到這話,蔡敬仲手中的錘子突然掉落,他猛然抬起頭,秦贏這時看到,之前還算平靜的白髮老漢,現在居然像是發了瘋,兩眼血紅,蒼老的臉上滿是濃濃的怨恨。

“滾!”

下一刻,他猛地大吼一聲,手中帶火星的鐵鉗狠狠砸在碳火堆裡,爆出沖天的火光。

見蔡敬仲突然激動起來,老黃一步上前擋在秦贏麵前,蒼老的雙眸冰冷,身上的殺意也釋放而出。

無故被罵,秦贏的好臉色也由晴轉陰,不再多客氣什麼,冷漠的道: “蔡敬仲,本皇子與畫聖淩道玄有一場畫鬥,我要你做出淩道玄所用的那種墨水。”

“滾!快滾!老子死也不替姓秦的做事!”蔡敬仲揚起臉,如一隻嗜血的老狼惡狠狠瞪著秦贏。

話音落下,蔡敬仲把手中的傢夥事一扔,便是轉身回店鋪內,要關門逐客。

秦贏向老黃使了一個眼色。

後者心領神會,身子突然如鬼魅一樣一步就到店中,抓雞崽似的把蔡敬仲抓了出來。

被老黃抓住,蔡敬仲大怒,叫罵起來:“姓秦的雜種!老子死也不會為你調製墨水,有種的殺了老子,反正老子全家都被你們殺了,多殺老子一個算什麼!”

“本皇子不是在求你!是在命令你!”秦贏眼神一眯,冷哼道: “想死還不容易,我就偏不讓你死!”

一個罪人,竟然還敢如此猖狂!

製作軍備這麼大的事,出了問題,還能留他一條小命,居然還不知感恩,毫無悔過之心?

蔡敬仲冷笑道:“秦穆是老雜種,你是小雜種!殺我啊!你敢嗎?啊哈哈哈!”

老黃眼眸怒睜,“住口!你找死!”

手掌驟然發力,方纔還在叫囂的蔡敬仲,突然一陣窒息,臉龐憋得通紅。

這時,秦贏卻示意他停下。

老黃手中力道鬆了一些。

重新得到呼吸的蔡敬仲,大口貪婪的呼吸著空氣,卻仍在嘴硬:“我說了,你不敢殺我!”

“我很好奇,你到底是哪兒來的底氣覺得,我不敢殺?”

秦贏冷冷一笑,“老黃,給他點穴!”

砰砰!

老黃手指在蔡敬仲身上閃電般的點了幾下,將他如垃圾一樣扔在地上。

很快,蔡敬仲便痛苦的在地上扭曲著,嘴巴張大,眼睛翻白外凸,一根根青筋在他的皮膚下暴起,猶如在經受什麼非人的折磨。

“呃啊……折磨人……算什麼……本事……有種…就……殺了老子……”

“殿下,老夫封住了他的兩個大穴,打入兩道真氣在穴竅內亂躥,這痛苦不亞於鈍刀刮骨。” 老黃說道。

秦贏好奇的看著。

這應該就是指玄勁那門點穴功夫。

看起來非常適合折磨人。

此刻,蔡敬仲臉上佈滿黃豆大小的冷汗,劇烈的痛楚讓他五官扭曲,渾身篩糠一樣發抖,如一條被折斷了四肢的狗,隻能在地上痛苦哀嚎。

看著蔡敬仲痛苦難忍,秦贏再次喝道:

“這便是你口無遮攔的代價,本皇子要你做的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話音落下,老黃上前抓住他的衣領,便這麼緩緩拖出巷子外。

這蔡敬仲本是罪人,秦贏這次找他辦事,那是給他戴罪立功的機會,可不是來求他的當然不需要客氣。

剛走到巷子外。

秦贏和老黃便停住了腳步。

前麵不知何時,竟然已經被一隊甲士包圍,他們的馬也被牽到了一邊。

在這些甲士的麵前,一匹紅鬃烈馬傲然屹立,馬背上是一個四十來歲的高大壯漢,身穿漆黑鐵甲,似笑非笑的看著秦贏。

四目對視,空氣中彷彿撞出火花。

下一刻,秦贏麵色陰沉如水,口中緩緩擠出兩個沉重的字: “秦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