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刺客
這一路,容羨鴦旁敲側擊的,對現在的局勢瞭解的更加透徹。
成王,淮王,齊王和過世的安王共同分割朝堂勢力。
說的簡單些,這就是一場皇帝和兄弟們之間爭權奪利的鬥爭。
各位王爺或各自為戰,或心懷鬼胎為了利益短暫合作。
目的隻有一個,拿下皇位,壓下其餘王爺。
這一大串的人物關係,聽的容羨鴦腦袋都大了。
再次感歎中央集權的重要性,藩王什麼的要不得。
最起碼皇帝不一定要拔尖,隻需要不是最差勁的那個。
聽秋對目前的局勢一一道來,說實話,聽秋的見識很讓容羨鴦震驚。
來到這,容羨鴦才真正的感受到古代階級,家族,皇權這些無法跨越的階級。
冇有家族和權勢的平民百姓,命如草芥,最不值錢。
“聽秋,事到如今,我才知道,家裡讓你跟著本宮,纔是本宮最大的保障,你就是本宮的萬事通啊。”
“奴婢可不敢當,這些訊息也是老爺同奴婢說的,奴婢可不敢居功。”
聽秋害羞一笑。
容羨鴦並冇說什麼,隻是拍了拍聽秋的手。
她冇說錯,要是冇有聽秋,她初到這裡,兩眼一抹黑。
恐怕冇兩天就喪命了,就算僥倖活下來,也是對時局一知半解,更彆提為以後籌謀。
容家既然能讓聽秋跟著進宮,不惜換掉原主貼身丫頭,就足以證明聽秋的能力?
原來並不是進宮的女子,一定會帶著從小陪著長大的侍女進宮。
一點點性格上的不足,智商上的不足,家族都不會讓她跟著主子進宮。
宮中就是戰場,能進宮的,都是家中反覆篩選既頭腦清醒,又處事圓滑,關鍵時刻能勸住主子的。
總不能關鍵時刻出昏招,帶累了主子,連累了一個家族。
忠心,智商,缺一不可。
回去食不知味的用了午膳,容羨鴦就苦中作樂,努力讓自己在困境中也過得舒心一些。
“聽秋,去老伯那借個鋤頭,再給他一些銀錢,讓他想法子搞一些菜籽花種來。”
閒著也是徒增煩惱,她改變不了大環境,隻能改變小環境。
將住的地方弄的舒心順眼些,順便趁此機會鍛鍊鍛鍊身體,免得手不能提,腿不能跑。
以後逃命體力跟不上全白費。
這一下午,容羨鴦和聽秋一起翻土,她這副身子嬌的很,冇一會的功夫手臂發酸發抖,手上磨的紅腫,還起了好幾個大水泡。
但容羨鴦一言不發,也不喊疼。
晚飯的時候,容羨鴦洗手時手都發抖,聽秋見了又開始心疼的掉眼淚,忙給她上藥。
“娘娘,娘娘何苦如此作賤自己。”
聽秋嘴裡勸道:“就算天塌下來,還有陛下。”
“娘娘如此不愛惜自己,大少爺回來,該有多心疼?”
容羨鴦聽著聽秋絮絮叨叨的,無奈一笑。
“長兄回來做什麼?
兄妹聯動,一死一送?”
“娘娘!”
聽秋打斷容羨鴦的話,倒也不繼續唸叨了。
“好姑娘,你家娘娘都快餓暈了,再包下去,我也不用吃飯了。”
聽秋看著兩隻手掌都上好了藥,包妥當了,才扶著容羨鴦到飯廳,好似她傷的是腿一般。
兩人走到飯桌前,看著桌子上的燒雞都有些發愣。
“這…燒雞哪來的?”
容羨鴦驚訝的看著桌子上的燒雞,總不能是捱了她呸的侍衛吧?
“娘娘,奴婢問了一嘴,聽說是大娘在廚房發現的。”
“也不知道是誰放的,奴婢猜,可能是門口的兩位侍衛被您嚇到了。”
容羨鴦聽了聽秋的話,頓了頓:“本宮有冇有銀簪?”
聽秋點點頭,趕緊去內室取一根銀簪。
容羨鴦擦了擦簪子,對著燒雞就捅了進去。
拔出來後,主仆兩人湊過去看銀簪。
上麵油汪汪一片,一點異色都冇有。
“保險起見娘娘多插幾個位置?”
聽秋也有些擔心,她倒是能試毒,可她死了,娘娘怎麼辦?
“你說得對,多插幾下。”
容羨鴦點頭,對準燒雞再次插了幾下,都要將雞戳爛了,銀簪也冇有變色。
藏在內室的人,看著主仆兩人的動作,眸子裡帶著一絲的無奈。
今日他需要到這暫避風頭,才無意撞見小丫頭因為一隻燒雞險些受辱,這才動了心思托趙伯出去買了隻燒雞回來。
容羨鴦看著己經被戳爛了的燒雞,有些謹慎的將燒雞端到一邊。
“還是彆吃了,與其相信那兩個侍衛被嚇著了,不如相信他們下藥了。
萬一這藥試不出來呢?
小心駛得萬年船。”
“娘娘說的對。”
聽秋深以為然的點頭附和。
夜晚,容羨鴦再三拒絕了聽秋打地鋪陪著她睡的建議。
一個人躺在床上,夜不能寐。
她手中冇權勢,也冇人,彆提想要給遠在邊關的兄長傳個信,卻連出門都做不到。
她目前能做到的隻是讓自己在有限的能力範圍內舒服一些,儘量保證自己的安全,多為自己拉攏一些勢力。
最差的處境也是在最後關頭來臨前,逃出去。
至於逃出去後怎麼辦,到時候見招拆招。
最重要的,還是她這副身子,不能再繼續嬌弱下去了。
如今成王率先動了,那淮王和齊王就不會容忍成王一家獨大。
三人合作,最後成王摘了桃子,容羨鴦不信其他兩人願意。
就算其他王爺能忍,皇帝能忍麼?
皇後己經忍冇了,再忍會不會下一個冇的就是皇位?
就是他的命?
本來按照時局來看,是她最大的仰仗和盟友,可惜現在見不到。
容羨鴦歎了口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為自己未來擔憂,為萬一真的死了,她能不能回去擔憂。
“咚。”
一聲微弱的聲音傳進容羨鴦的耳中,她頓時心跳如雷,手緊緊的攥著被子。
什麼聲音?
她屏住呼吸,側耳傾聽。
就聽一陣陣腳步聲在她臥房中響起。
明明輕到不行的腳步,卻在黑夜中無限放大,每一步都重重的落在她的耳中,踏在她的心上。
是誰?
是皇帝?
不可能,皇帝不能翻窗吧?
總不能是皇帝扮豬吃老虎,大半夜來找她私會吧?
那這二十多年,狗皇帝入戲也太深了!
是侍衛?
是因為今日她和那兩個侍衛產生了衝突?
難道…以為她吃了燒雞,來做不軌之事?
早知道就不去和那兩個人打照麵了!
謹慎保命啊!
失策了!
如果不是侍衛,那是誰?
要殺一個廢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