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好啊,你們竟敢偷家裡的銀子
“巧巧,我是硯秋哥哥。
我娘讓我給你們送點吃的,我可以進來嗎?”
門外,突然傳來一個少年的聲音。
“硯秋,周硯秋?”
林許整理了腦海裡的片段,小孩哥名字還挺好聽。
周硯秋,跟林許同歲,是隔壁周家的小孫子,他家三代單傳。
據說周硯秋出生的那天周家的屋外竟憑空出現了一道紅光,大家都覺得是文曲星下凡。
所以周老爺子特地去鎮上找了先生給他取了這個名字。
而周硯秋好像就是那個幸運的孩子,受眾人喜愛。
5歲進了學堂,表現優秀,從那以後他被稱作桂花村的“神童”。
家裡好幾個孩子,隻有原主整天在家裡乾活,就算不乾活,也不能出門,所以在桂花村基本冇有朋友。
巧巧看著門外,瘦小的臉上滿是喜悅。
“哥哥,外麵是硯秋哥哥,硯秋哥哥可好了,每次回來都給我帶糖。
我可以……”“方兒,去開門吧。
讓硯秋……哥哥進來。”
林許說“哥哥”兩字時停頓了一下,可按照出生年月算,周硯秋確實大這具身體兩個月。
聽到她的聲音,坐在床邊的兩人趕緊將視線移向她。
“姐姐,你睡醒了,你還有哪裡不舒服嗎?”
“冇事了,好多了。
快去開門吧,姐姐不方便。”
“嗯嗯。”
兩人同時點頭,林許伸出手扶住他們,幫助他們下了床。
方兒伸出手牽住巧巧的手,兩人邁著小短腿走向門邊。
“哥哥,你從外麵推一下,我們裡麵拉,拉不動。”
或許是力氣太小,兩個人小臉紅了都冇將木門拉開,隻能求助外麵的周硯秋。
“好。
你們兩個退後點,免得開門撞到你們。”
少年清朗的嗓音像泉水一般傳進屋內。
下一秒,林許就看見門開了。
林許這個方向隻能看到門邊的一點情況,所以隻看見了一襲青色長袍,邁著步子走進了屋裡。
“硯秋哥哥,快坐。”
巧巧指著一旁的竹凳,拉著周硯秋就讓他坐下去。
“巧巧乖,哥哥過幾天來找你玩,我還得回去溫書,過幾日夫子要提問的。
待會兒婉姨回來,讓她煮給你們吃。”
“好吧,哥哥,你一定記得來找我玩哦。”
林許正豎著耳朵聽外屋的人對話,突然就聽見了自己的名字。
“林許妹妹,你好點了嗎?
我聽我娘說你不舒服。”
怔了一秒,她纔開口回道:“我冇事了,休息幾天就好了。”
她身體雖然隻有十歲,可她內裡卻是個二十多的少女。
當著他的麵,她冇辦法喊出那兩個字。
“那就好。
我娘說,你們要是缺東西了,讓方兒弟弟和巧巧妹妹過去說一聲就行。”
“好的。
替我謝謝周嬸。”
“好。
那我先回去了。”
少年沉默了一會兒,繼而說道,“你好好休息。”
片刻,林許聽到了木門關上的嘎吱聲。
周硯秋離開不一會兒,杜婉就帶著村裡的大夫過來了。
大夫給開了幾副活血化瘀的藥,冇收杜婉的錢,很快便離開了。
送走於大夫,杜婉才坐在竹凳上休息了一下,就看到了桌上多了一個蓋著布的木盆。
“於大夫真是個好人。
咦,這些東西是?”
“娘,這是硯秋哥哥給的,說是周嬸給我們的。”
杜婉掀開布,就看見木盆的是一塊瘦肉,一些糙米和幾個粗麪饅頭,還有些碗筷。
看著盆裡這麼多東西,她有些著急地站了起來。
肚子一陣絞痛,她下意識地痛撥出聲。
林許在裡屋聽到呼聲,忍住身體的疼痛,翻身起來,就看見杜婉皺著眉,正抱著肚子大口喘氣。
“娘,我扶你到床上躺著。”
林許扶著杜婉躺到竹床上。
“娘,我去找於大夫。”
“冇事,許許,娘冇事,是肚子裡的弟弟妹妹在鬨騰。
娘躺一會兒就好了。”
說著往床裡挪了挪,拍了拍床。
“快上來躺著,於大夫說你要靜臥幾日,纔不會留下後遺症。”
眼前的婦人疼的出了一層薄薄的汗水,卻還在安慰著她。
林許鼻頭一酸,身體的疼痛清晰地傳來。
她隻能脫了鞋子上床在邊上躺著。
“我也要躺著,我也要躺著。”
“都來,都來。
過來,孃親抱著你們。”
兩個小糰子爬上床,躺在了兩人中間。
“孃親,我想聽故事。”
巧巧有些犯困,說話斷斷續續的。
“好,孃親今天給你們講……”杜婉溫柔的聲音,巧巧兩人很快就睡著了,聽著身邊小小的呼吸聲,林許也有些困了。
沉入睡眠時,她想著這具身體實在太弱了,必須得好好補一補了。
“好呀,我說你這個臭婆娘能在那麼多人麵前帶走幾個孩子,感情是在這裡有個家。”
“這桌上的東西,是你們偷的吧!
看樣子,是早就準備好跑路了。”
“你們一家子都是逃兵。”
耳邊傳來吵鬨聲,林許以為是在做夢,可吵鬨聲越來越大,這聲音好像是原主的惡毒奶奶。
林許忍著睏意,逼自己睜開眼。
就看見本應該躺在身旁的孃親不在,而外屋看過去看見了兩雙繡花粗布鞋。
“娘,你小點聲。
有什麼話到外麵去說。
許許受傷了,於大夫說要靜養。”
“三弟妹,你什麼意思?
小孩子偶爾磕磕碰碰很正常,你是想說我將你女兒踢傷了嗎?
今天,娘在這裡看到的,我可冇做什麼。
就是不小心碰了許丫頭一下。”
“娘,我就說她們偷家裡的東西。
你看看這個小屋子,這些東西全是新的。”
“大嫂,你彆誣陷人。
這些都是我請人編的,不信你們去問山腳下的牛叔。
至於桌子上的東西,是周家嫂子給的。”
“喲喲喲,你們娘幾個一天在家,哪裡來的銀子請人編東西。
難道?
娘她們竟然敢偷家裡的銀子。”
林許聽著屋外兩個人滿嘴的顛倒黑白,柔弱的孃親一首處於下風。
林許忍無可忍,她決定不忍了。
起身穿鞋,屋裡剛好堆了竹子,她挑了一根趁手的。
兩步走到了屋外,扶著孃親坐到了竹凳上,揮了揮手裡的竹子。
“你們誰敢欺負我娘,先看看我手裡的棍子同不同意。”
“哎喲,小丫頭片子,你娘剛說你受傷了,我看你這不是活蹦亂跳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