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審美疲勞
“審美疲勞……”太後問道。
“何為審美疲勞？”
皇上困惑地問。
素梅微微一笑，指向窗外：“您看那花園，初春時百花齊放，令人欣喜不己；但日複一日，花雖依舊，人的心卻不再激動。
這便是審美疲勞。”
皇上默然，思考片刻，笑道：“你如何審美疲勞的……”“家父乃是‘賽呂布’尹劍南，不僅武藝高強、威震天下，而且相貌英俊、風度翩翩；家中七位哥哥更是各具風采，他們被譽為‘賽潘安’‘小衛玠’‘小宋玉’，而我的夫君長相也是相當出眾。
所以……”素梅稍稍停頓了一下，靈動的眼眸中忽地閃過一絲狡黠與頑皮之意：“正因為奴婢從小到大見多了各種類型的俊美男子，對於所謂的美貌己經習以為常，甚至可以說有些審美疲勞了呢。
就好比那禦花園裡盛開的百花，初次相見或許會感到無比驚豔，但若是日日觀賞，時間一久也就覺得稀鬆平常、索然無味了。”
皇上聽完這番話後先是微微一愣，隨即便放聲大笑起來，笑聲迴盪在整個宮殿之中，顯得格外爽朗愉悅。
“哦！
朕記得貴文說過，你跟著你瑪法去過廣州，也去過英吉利，你會不會他們的歌……”“會一些，那就獻醜了，唱一首《斯卡布羅集市》：Are you going to Scarborough Fair.您正要去斯卡布羅集市嗎？
Parsley,sage,rosemary and thyme.歐芹,鼠尾草,迷迭香和百裡香……”太後和皇上聽得如癡如醉，彷彿置身於異國他鄉，品味著彆樣的風情。
素梅的歌聲婉轉悠揚，如同春風拂麵，讓人陶醉其中。
隨著歌聲的落幕，皇上鼓掌讚歎：“妙哉！
妙哉！
真乃天籟之音，朕今日纔算真正領略到了異國歌曲的魅力。”
素梅微微低頭，臉上泛起一抹紅暈，謙虛道：“皇上過獎了，奴婢隻是略知一二，哪敢稱天籟之音。”
皇上聞言大喜，笑道：“不必如此過謙……”“你如此多纔多藝，真乃朕之幸事。
朕記得你上次提及的‘女子亦能頂天立地’，朕深以為然。
今日聽你唱歌，又見你的智慧與機敏，朕心中甚慰。
朕希望你能繼續保持這份獨特，為朕的大清增添更多的色彩。”
素梅心中滿懷著深深的感激之情，但她的麵龐上卻故意流露出一絲嗔怒和責怪的神情：“陛下啊，您可真是愛拿奴婢尋開心呢！
奴婢不過就是喜歡哼唱幾首小曲、跳跳舞罷了，哪裡談得上擁有什麼高深莫測的智慧呀？
反而是陛下您，英明神武，有著無與倫比的才智，纔是……”太後聽了之後，臉上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輕聲說道：“這個小妮子啊，居然還懂得拍馬屁......”她的語氣帶著幾分戲謔和調侃。
旁邊的宮女們聽到太後這樣說，都忍不住偷笑起來。
這時，大家聽到一聲歎息，素梅又故意長長的歎了口氣，說道：“哎！
世人常言‘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可如今這馬屁竟然被拍穿了，看來想要拍出那種毫無痕跡、自然而然的馬屁，也是需要花費一些心思，奴婢似乎是冇有什麼指望咯……”太後乾隆爺聞言，皆是微微一笑，心想這貴文的媳婦兒的性子倒是有趣。
不過對於所謂的拍馬屁，無論是太後，還是乾隆爺其實並不是很在意。
畢竟作為高高在上的上位者，兩位早己看透了人心的虛妄與奉承。
真正重要的，還是那些真心實意、忠誠不二之人。
素梅向來清心寡慾、與世無爭，她不僅擁有豐厚的嫁妝，還坐擁無數田莊和鋪子，可以說是生活富足無憂。
而她的婆家地位顯赫，備受皇帝器重；其夫君貴文更是在禦前任職，身份尊貴無比。
經過這段時間的朝夕相處，素梅發現貴文並非那種醉心於功名利祿之人。
素梅自然不用刻意趨炎附勢，逢迎諂媚，見到乾隆爺和太後孃娘，不卑不亢，隻是恭恭敬敬地行禮請安。
她的這份從容與淡定，讓乾隆爺和太後都感到十分欣賞。
而她的聰明才智和獨特見解，更是讓乾隆爺對她刮目相看。
皇上讚許地點點頭，道：“你的性格，朕很欣賞。
不卑不亢，從容淡定，既不刻意逢迎，也不妄自菲薄。
這樣的女子，實屬難得。
朕希望你能繼續保持這份獨特，成為大清的一股清流。”
素梅恭敬地道：“奴婢定當謹遵聖諭，不負皇上厚愛。”
皇上又笑道：“聽聞你自小跟著祖父祖母生活，為什麼？”
素梅微微一愣，隨即笑道：“回皇上，奴婢在落地的時候，非常瘦小，接生嬤嬤說，奴婢母親進補的，都被姐姐吸收了，奴婢的身體弱，自打會吃奶，就會吃藥。”
“奴婢的瑪法，瑪嬤，略懂岐黃之術，一首用藥給奴婢調理，還教奴婢習武增強體質。
奴婢的額娘生奴婢姐倆的時候，西十多了……”皇上聽聞素梅年幼時的體弱多病，不禁心生憐憫。
他溫聲問道：“那麼你習武之後，身體可有好轉？”
素梅點頭笑道：“回皇上，多虧了瑪法瑪嬤的悉心調理，奴婢自幼習武，身體己然健壯許多。
如今己很少生病了。”
太後聽了好奇的問道：“女孩子習武，你的身手怎麼樣？”
“回稟太後，奴婢跟著瑪法學過，跟著阿瑪學過，還跟著哥哥們學過，也找名師學過，瑪法說，女子本弱，隻有自己個有本事，纔不用擔心被欺負。
即使父兄再強，總有落單的時候。”
皇上和太後聽了素梅的話，都對她多了幾分欣賞。
皇上笑道：“你的瑪法瑪嬤真是有遠見，能教出你這樣優秀的女孩兒，真是難得。
你的身手若有機會，不妨在宮中展示一二，讓朕和太後都開開眼界。”
素梅恭敬地應了聲是，心中卻暗自思忖著如何巧妙地在宮中展示自己的武藝。
素梅深知在宮中展示武藝需得謹慎行事，不能過於張揚。
她決定在適當的時機，以一種優雅而又不失力量的方式展示自己的武藝。
她期待著能在未來的某個場合，讓皇上和太後看到她的身手，同時也為自己贏得更多的尊重與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