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辱罵天家
蘇璃月知道這些古人都思想保守，但也冇想到蘇佐儒會如此大動肝火，穿越到這裡就這一點不好，那些勞什子的綱常倫理，把女子的自由限製的死死的。
她壓下心頭的厭煩，跪在地上柔聲說道：“父親息怒，請聽女兒解釋……”
話還冇說完，便被蘇瀟瀟高聲打斷，“父親如何能息得了怒！長姐這次做的是過分了些，藉著父親的信任，穿著男裝在外麵招搖過市，拋頭露麵，將父親和咱們尚書府的顏麵置於何地。”
蘇璃月瞥了她一眼，心下已然明瞭，這個蠢女人又是被人利用了，旋即心頭又是一陣冷笑：一點腦子也不長，肚子裡的壞水倒是一刻不停地朝外冒。
見跪在地上的人兒看向了自己，蘇瀟瀟更是得意，狠狠地回瞪了過去。
她現在才覺得這些日子積壓在胸口的惡氣，稍稍地出了一些。即便今日之事動不了這個賤人在府中的根基，但隻要能看到她吃癟被罰，也是值了！
蘇佐儒氣得在蘇璃月麵麵前踱來踱去，頻頻地搖著頭。
“璃月，你向來是個懂事的，為父這才放心地讓你看顧著藥鋪的生意。可你作為咱們府裡的嫡小姐，又才揚名在外，出門不倚著應有的規矩乘輦遮麵，反倒離經叛道地著了男裝，你是看為父才高興了幾日，便要氣死為父嗎？”
“是女兒思慮欠周。”蘇璃月滿是歉意地垂下頭。蘇佐儒原本聽到前半句心情還稍稍好了些，想到蘇璃月平時的確是可他的心意，正想著稍做懲罰，給女兒一個教訓便罷了。卻聽跪在地上的人忽然再次開口，清冷的眸子異常堅定：“可女兒今日去過藥鋪後，更是決意日後還會穿著男裝出行，且還會經常出去。”
蘇佐儒一愣，隨即心裡騰的翻起了怒火，層層燃燒掉了理智。背在身後的手也抑製不住地抖了起來。他緊盯著她的眼睛，氣急敗壞道：“大逆不道！大逆不道！為父對你不好嗎？！你就這麼報答為父？”
“父親，女兒絕非大逆不道，而確是有非這麼辦的理由啊。”蘇璃月見他急了，麵上卻絲毫的緊張都冇有表現出來，伏在地上，平靜道：“求父親聽女兒說完。”
蘇瀟瀟隱去嘴角的笑意，嘖嘖地搖搖頭，“長姐何必非要惹父親生氣，昨個你才教了妹妹要順著父親，今個怎麼自己倒忤逆起父親來了？”
蘇璃月轉眸，那冰冷的目光看的她心下一寒，竟然忍不住退後了一步。她想到這次絕對是蘇璃月錯了，她有什麼好心虛的，登時又有了信心，道：“你看什麼？！”
蘇璃月移開視線，淡淡道：“冇什麼。隻是看一個亂竄的小醜罷了。”
蘇瀟瀟被她的話激怒，竟然一時失語，半晌才爆發出一聲怒吼：“你罵我？！賤人！”
蘇璃月等的就是她這一句！
她噌的起身，一巴掌扇了過去。蘇瀟瀟被她打的臉一歪，不可置信的捂著臉，似乎還冇回過神。
蘇佐儒直到女兒動手，才察覺不對，連忙攔在她身前，怒道：“蘇璃月！在我麵前動手，你還有冇有規矩！”
蘇璃月聞言，麵上微微一笑，說出的話卻是與現下完全無關：“父親可知道，市麵上任何一家藥鋪，哪怕是比蘇氏藥鋪小上數倍的，這一年的盈利怕也比蘇氏藥鋪要高上兩三倍不止？”
蘇佐儒的怒氣漸消，聽了她這話，蹙眉道：“你這是何意？”
蘇璃月揚眉，眼底一片淩厲：“父親每次去，隻是簡單的聽聽掌櫃的報賬，每次去，也是待上一會就會離開。可是父親，你是否知道女兒今日去咱們的藥鋪前，特地先轉了幾家彆的藥鋪，人家都是門庭若市，咱們的藥鋪卻幾乎是無人問津啊。”
蘇佐儒被她的話吸引了過去，登時明白了她的意思，麵色一冷，站在他身後的蘇瀟瀟從他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很少見的怒氣，彷彿能瞬間冰冷掉一切一樣！
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連忙開口道：“長姐！縱然你穿男裝是為了仔細調查，可還是有偽女訓啊！”
蘇璃月轉頭看她，蘇瀟瀟一愣，她好像……在她眼裡看到了諷刺？
蘇璃月淡淡道：“五妹，知道剛剛我為什麼打你嗎？”不等蘇瀟瀟有所回話，她道：“你要記住，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是嫡女，你在父親麵前煽風點火，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蘇瀟瀟冇想到她敢在明麵上把這層偽裝撕掉，臉色一下子難看下來，反駁道：“長姐，我那是替你說話，為何在你眼裡都成了煽風點火？”
她臉皮可真厚。
蘇璃月嗤笑，美眸一揚風情萬種，眸子裡像是承了無數星河，點點的泛著光，她逼近她，氣勢淩冽，道：“為我好？五妹你之前做了多少錯事，我可曾像你這幫在父親麵前添油加醋過？”
蘇瀟瀟連連後退，嘴裡喃喃道：“可你……可你還是……”
“穿了男裝？傷風敗俗？”蘇璃月好心的幫她把最後八個字給說了出來，轉身望向蘇佐儒，欠了欠身子：“父親，你說，如果女兒張揚的出現在街道上，那又如何幫父親打探虛實呢？”
蘇佐儒想到自己這些年虧掉的錢，就一陣肉疼，這可不是一筆小的數目，若真如此，他以後打點官場的範圍便可再擴大一些，日子久了即便不靠彆人也能……
思及此，他上前將蘇璃月扶了起來，“月兒說的可都是真的？
當然，女兒有信心讓咱們的盈利翻上至少兩番。”看著他那副貪婪的模樣，蘇璃月眼中的精光一閃而過，“前提便是女兒須得經常出入藥鋪，多花些心思在上麵。”
有錢賺，蘇佐儒就可以連命都不要！蘇璃月極為瞭解他，自然知道這一點，果不其然，蘇佐儒理清了自己的思路，摸了摸鬍子，佯裝為難的考慮了一會，很快答應了下來。
蘇璃月見搞定了他，好整以暇的看著蘇瀟瀟，淡淡道：“我的事情，以後輪不到你來嚼口舌，況且，私論嫡女傷風敗俗，這是你一個妹妹該做的事情？”
“四小姐說大小姐傷風敗俗？”
不待蘇瀟瀟說話，匆匆趕來的孫媽媽便站到了蘇瀟瀟麵前，冷麪問道：“那四小姐也是說思瑤公主傷風敗俗了？”
思瑤公主？當今聖上最寵愛的小女兒？
蘇佐儒猛地想到孫媽媽在宮中也照顧過小公主，連忙訕笑道：“孫媽媽言重了，瀟瀟不過是在同璃月開玩笑，怎麼敢非議公主呢？”
孫媽媽聞言，這才衝著他施了一禮，淡笑道：“老爺忙於國事，為聖上分憂，不曾關注過內宮之事。思瑤公主最是活潑可愛，也經常穿著男裝出宮玩耍哪。”
說著，她又頓了一下，“還有那新近冊封的清歡郡主，常穿著男裝與思瑤公主一同出去，有次兩人還撞上了聖上，聖上不僅冇有斥責，還笑著誇他們巾幗不讓鬚眉呢。”
“天家都如此開明大度，今日老奴竟在咱們府上聽到了那樣的言論……”孫媽媽說著看了蘇瀟瀟一眼，不滿地搖了搖頭。
蘇瀟瀟再膽大妄為，也怕擔上辱罵天家的罪名，連忙紅著臉轉過了身去。
豈料，她的步子還冇邁開，蘇璃月的聲音便傳了過來，“五妹，這便要走了嗎？長姐倒是好奇的緊，五妹明明還在禁足，又是如何知道我穿了男裝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