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老董，你乾嘛？你一個也許古董愛好者，還不如若溪呢，還是讓我親自來，讓這尊明堂玉佛頭露出真容。”
明台一把將董老頭拉住，自己搶著就要接明若溪手裡的錘子。
“姓明的，你說誰業餘呢？我好歹也玩古董十幾年了好吧？”
“再玩你也是個外行，哪有我專業？”
明台和老董居然爭搶了起來。
“你們兩個老東西丟不丟人，就為了搶個錘子，臉都不要了嗎？都站著彆動，這錘子我來接。”
郭芳看著拉拉扯扯的明台和董老頭，直接越過兩人，接過了明若溪手裡的錘子。
在兩個老頭羨慕的眼色下，郭芳按照方塵開始指導的方式，錘擊玉佛頭其他開裂的地方，然後仔細的聽著敲擊聲。
“噔噔噔……”
“啪……”
熟悉的聲音不斷傳來，很快又有玉片落下，可是幾個豎起耳朵聽著敲擊聲的人，卻都是一頭霧水。
“方塵呐，為什麼我一點也聽不出來音色的變化呢？你有冇有什麼技巧，或者那音色具體有什麼特點呢？”
董老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這個……現在當然聽不出來，畢竟隻有完全把寶貝包裹其中的時候，才能體現出包玉術的神異，一旦將其砸開，有碎片脫落，那再聽音色變化，就冇有了意義。
而對於包玉術完整態的音色變化，這個仁者見仁，完全靠天賦才能聽出來它的特色，我也不能描繪出來。”
方塵搖搖頭，一副模棱兩可道。
“方塵，那你知道後麵聽不出來，為什麼看見我們搶錘子，怎麼也不說一聲呢？”
明台感覺自己被方塵耍了。
“掌櫃的，我還以為你們兩個老人家是童心未泯，想玩玩呢。”
方塵無辜的道。
“玩什麼？玩錘子嗎？”
明台氣不打一處來。
“老明，你才玩錘子，信不信老孃錘死你。”
郭芳在那裡正敲的起勁兒，可聽到明台的話，當場就臉色一黑。
“彆彆彆，老闆娘，千萬彆生氣，要不您把錘子放下，我來敲，要不然您不小心敲壞了，這可是大幾千萬的寶貝呀。”
方塵看到郭芳的臉色，趕忙安撫，而後自己將錘子接在手裡，繼續敲擊。
表麵的一層玉片敲完，一尊潔白無瑕的玉佛頭就徹底呈現出來。
“是真品，這絕對是真品呀，明堂玉佛頭，這可是信佛之人一生所求的佛緣呀。”
幾人都是驚歎起來。
老董神色激動，而後直接對方塵道：“小兄弟，你這件明堂玉佛頭賣給我吧，我出五千萬，怎麼樣？”
方塵直接傻眼。
五千萬……
說實話，這個價格算是比較中肯。
要是著急放拍賣行直接出售，應該也就是五千萬左右。
不過上一世新鴻堂幾天後得到，大肆宣傳，吸引了不少人競價，被人六千萬拿下。
等個幾天，多賺一千萬，方塵又不傻，怎麼可能現在五千萬出手？
可是看這個老董跟明若溪一家的關係，方塵又不知道怎麼拒絕。
郭芳一眼就看出來了方塵的顧慮，連忙道：“老董，這件明堂玉佛頭，方塵剛剛可是要放明鏡樓的貨架出售的。
這種稀世珍品，稍微宣傳一下，可是活招牌，可是能讓我們明鏡樓大火一把。
到時候必然會有很多人競價，到時候彆說五千萬，就算是六千萬都打不住，你現在截胡，這不是坑熟人嗎？”
“就是就是，可不能給你這老小子占了便宜。”
明台也附和的道，顯然也是察覺到了方塵的為難。
老董後知後覺，趕緊歉意的對方塵道：“哎呀，小兄弟，是我唐突了，真是不好意思。”
方塵搖搖頭道：“老先生，真是不好意思，我過兩天剛接手明鏡樓，真的需要一件寶貝來給自己打出名氣，所以隻能抱歉了。”
老董剛想客氣迴應，這時候郭芳直接道：“方塵，這是你董叔，跟咱們是一家人，你不用跟他客氣。”
“對對對，方塵，咱們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氣。”
老董一聽也點頭附和。
方塵這才臉色一鬆。
看到氣氛有些尷尬，透明人一樣的明若溪突然道：“董叔，你剛不是帶了一件印章，咱們不是看不明白嗎？方塵這麼厲害，讓他掌掌眼唄。”
“對對對，給方塵看看，我們這三個臭皮匠，還真不一定比的過他。”
郭芳一聽，趕忙應和。
“哼，我們幾個都拿不準，這小子再厲害我就不信他還麵麵俱到，無所不能了。”
明台冷哼一聲，明顯很不服氣。
董老卻是眼神一亮，在兜裡一抓，取出來一個拳頭大小的錦盒。
“方塵，那你幫我掌掌眼，看看這個東西是個什麼料子來的。”
董老說話間，將錦盒打開，隻見裡麵是一顆黃紅搭色的雕石印章。
上麵碧波盪漾，老漁垂釣，落日餘暉，樵夫伐木，圖案很是精巧豐富。
而印章的底部，則是草篆的四個印文，方塵居然一個都認不出來，寫的什麼字。
乍眼看的話，這東西應該是壽山石或者田黃一類雕刻而成，不過方塵仔細看卻又覺得有幾分不對勁。
“董叔，你自己認為的話，這個東西是什麼材質呢？”
方塵隨口問道。。
“我覺得像是田黃石，而且看雕工，感覺像是明末清初的東西。”
老董認真的道。
“嗯，首先能夠排除是壽山石，也不是東南亞那邊類似壽山石的印章石。
至於說田黃石的話，確實更像，但仔細看的話，也不對。
田黃石的由石頭在水裡翻滾形成的，所以田黃石都有一層皮子，以前是有一些工匠會把這層皮子全部剔除，不過很少。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田黃石通常都會有一些節理，類似絲狀絮狀的，就像是蘿蔔花一樣，另外就是田黃石會有一定的紅筋，隻有具備這些特點，才能夠稱為田黃石。
而咱們這塊料子，說實話，各種特點都表現的像是田黃石，但是卻是太過刻意了些，尤其它的著色。
仔細看的話，就會有那種不自然的反光，這明顯就是注色而來的東西。
可以很確定的說，這玩意兒，一定是近代出品的，也就是隨便看看的小玩意兒，並冇有太大的價值。”
方塵說的很仔細，也很透徹，隨後把印章交給了老董。
老董仔細的按著方塵的描述檢視，果然越來越覺得疑點重重。
“還真是，如果不是先入為主，那還真的能夠看出來很多問題，不過這個注色的工藝真的很考究，幾乎以假亂真呢。”
老董感歎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