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聽到郢王兩個字皇後就覺得頭疼無比,心道這個瘟神怎麼過來了。

“兒臣見過皇後孃娘。”

君淮淵一身勁裝,玄紋緊袖,身材修長,見到皇後時微微躬身拘禮,囂張至極。

皇後端著笑意,關切的問道:“郢王不是在代州辦差麼?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回皇後孃娘,兒臣昨日夜裡回京,今日進宮麵見父皇時聽聞皇後孃娘在宮中辦了賞菊宴,兒臣特來請安也沾一沾皇後孃孃的風雅。”

君淮淵說完,目光掃過眾人,唯獨在沈寧身上略略停頓。

沈寧被他一盯瞬間頭皮發麻,她可不想和這個瘟神有任何交集。

她在腦子裡迅速回憶著前世兩個人是否有什麼仇怨,想了許久也未有結果,前世時她和君淮淵隻見過幾麵,且此人性格怪異,手段狠毒。

君易琅還幾次提醒過自己,千萬不要和君淮淵有過多接觸。

難不成君淮淵喜歡沈卿卿,見自己為難於她就想替沈卿卿報仇?

沈寧蹙眉疑惑,眼神在君淮淵和沈卿卿之間來迴流轉,心裡盤算起來,難不成她還得先扳倒郢王才能動沈卿卿!

太子薨逝後,最有可能繼承皇位的就是君淮淵和君易琅。

但君淮淵和君易琅不同,君易琅是個偽君子且隱藏的極深。

君淮淵就恰巧和他相反,君淮淵暗地裡什麼樣沈寧不清楚,可她卻知道君淮淵明麵上就十分狠厲。

皇帝覺得為君者應當以仁慈治天下,所以即便君淮淵的能力在君易琅之上,也依舊傳位給了君易琅。

就當沈寧思索之際,聽到皇後孃娘笑道:“哪裡有什麼風雅,不過是年歲漸長喜歡熱鬨罷了。”

皇後在君淮淵麵前未提方纔之事,便是想將人打發走再行定奪。

事關朝臣,皇後便要多為太子謀劃幾分,並不想讓君淮淵同這些人內婦家眷們有過多接觸。

陛下愛纔對君淮淵委以重任,事事加以曆練,他現在還肯幫著太子,可日後麵對皇位時又怎麼好說。

太子瞄了一眼皇後又垂下眼簾,便主動說道:“三哥來的不巧,母後這會正忙著斷官司。”

皇後瞪了太子一眼,心裡暗怪太子純善,對人無防備之心。

“那兒臣便坐下來聽一聽,也好學學皇後的禦下之術。”

皇後被架在那裡,上下不得,隻能繼續。

皇後滿臉不悅的看向沈寧,問道:“沈寧,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沈寧拿起手中的帕子掩麵低泣道:“回皇後孃孃的話臣女冤枉,妹妹落水分明是自己撲進禦湖中的,與臣女無關。”

沈卿卿見狀立刻道:“長姐說什麼便是什麼吧,就當是我自個不當心落水的,還請皇後孃娘責罰。”

她的聲音不大,比之沈寧的語氣更婉轉委屈,軟人心腸。

沈寧長的好看大多數相貌都遺傳於白氏,可眉宇間略顯英氣是隨了沈嶽山的。

沈卿卿則完全遺傳了徐氏的柔美,若是比裝慘柔弱沈卿卿還真是略高一籌。

看來裝柔弱這一項上自己是輸了,沈寧收起帕子開始想轉圜的餘地。

沈寧的小動作儘數落入君淮淵眼裡。

“皇後孃娘說的可是方纔禦湖上有人落水一事?”

君淮淵突然開口,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沈寧與他的視線打了個照麵。

就見君淮淵的眼中泛起一絲興致,道:“兒臣給父皇請安時倒是恰好看見了此事。”

莫說禦湖離著皇上的太極殿甚遠,就算離的近君淮淵入宮怎麼能不先去麵見聖上。

皇後孃娘在心中略想,便想到了碧華台附近曾經住著的人,頓時明白過來。

“那郢王可是瞧見什麼了?”

“回皇後孃娘,兒臣看到.......”君淮淵說著目光掃向沈寧,眾人便都隨著這目光而去。

就當沈寧以為自己要被郢王陷害的時候,卻聽他說:“兒臣看到沈國公府的庶女毆打嫡女,不過那嫡女膽子甚小竟嚇到腿軟癱坐在橋上,也不知是不是平時在府裡就這般被欺。”

君淮淵嘲諷似的瞟向沈卿卿,繼續道:“誰料那沈家庶女就撲進禦湖裡了。”

若是彆人這樣說沈卿卿還能裝裝柔弱反駁幾句,可麵對郢王她是什麼都不敢說。

誰都知道郢王向來行事隻憑一已喜惡,要是他不痛快就連皇後都得讓著三分。

這下不僅沈卿卿愣在原地,就連沈寧也摸不著頭緒。

一陣詭異的寧靜。

皇後孃娘看著跪在地上的兩個人,沉聲道:“沈卿卿你一個庶女竟敢毆打嫡女,又意圖欺瞞本宮替你做主,你好大的膽子!”

皇後根本就不在意沈國公府內宅的那些事,她恨的是沈卿卿竟敢妄圖欺騙自己,她若是今日被她牽著鼻子走,明日豈不成了眾人眼中的笑話。

若不嚴懲,實在難以平怒。

沈卿卿叩首,哀求道:“臣女知錯了,還請皇後孃娘息怒,饒過臣女的無心之失。”

皇後恨恨道:“無心之失?你在宮中尚敢如此對待嫡女,在府中更不知要如何,你不過是沈國公府的庶女便華服加身,珠翠滿頭,比嫡女打扮的還要華貴,本宮今日若輕縱了你,那嫡庶尊卑的法度何在!”

皇後一句嫡庶尊卑不知要敲打多少人的臉麵。

沈卿卿百口莫辯,任她再說什麼都已無用。

皇後冷聲道:“來人,將人拖下去掌摑五十,以示懲戒。”

沈卿卿哭喊著被宮人拖了出去,先前幫她說話的齊蓁蓁嚇的不敢言語。

皇後淡淡的覷了她一眼並未多言。

出了這樣的事眾人都興致缺缺,皇後便以時間不早為由將宴席叫散。

眾人出了宮,各自上了馬車往回走。

來時沈寧便同沈卿卿冇在一起,回去時自然也不願等她。

正準備離開時就被宮裡出來的內監喚住。

“沈國公家的小姐請留步。”

沈寧從馬車上下來,看見來人時冷下臉來,來人正是君易琅的內侍太監福公公。

沈寧冷聲問道:“不知公公叫我有何事?”

福海一愣,忙將手裡的東西遞了上去:“小姐的耳墜不慎掉落,六皇子拾到特意讓奴纔給小姐送來。”